军衔比他高,他不好穿着甲胄直接拜见,便把甲衣脱了下来,自己默默地拔掉了那些穿甲入肉的箭矢,幸好都是皮肉伤。
萧子瑜观察着他的言谈和神情:“我记得你,你在幽州的王庭之战中,斩了鲜卑首领饶顿,是不是?”
武章嘻嘻一笑,少年人的得意跃然于脸上,嘴巴里谦虚着:“都是沾了袍泽们的光,哪有这一仗打得痛快?”
萧子瑜笑了,年纪小小,却有本事独领一军,跨越万里,单独作战,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他对这少年喜爱起来。
听说,他还是成楹在北地时的属下的公子?对了,王庭之战,他就是和成楹一起出兵的吧?
聂君游此次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了这少年领兵,莫非是听说成楹在兖州的缘故?
萧子瑜看了看他身后仅有的百来骑,对武章的评价一点也没有降低。
从幽州的上谷郡,横跨幽州,穿越青州,再直奔兖州,一路狂奔,跑到目的地后,三千骑兵居然没有丢完,还能剩下百来人,也算不错了。更重要的是,这少年加入战场的时机拿捏得极准,他先是按照约定,放了狼烟,紧接着,又在两军陷入胶着之时,从青州军的背后捅了一刀,极大地加速了青州军的溃败。虽然没有这少年加入战场,萧子瑜也自信能把公孙俊弛打败,但有友军相助,毕竟会轻松一些,比如,己方的损失会小很多。
萧子瑜注意到这些骑兵都是轻装上阵,除了甲胄兵器,其余的粮秣之类,一概没有,他问武章:“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幽州到了青州?”他记得,哪怕是他从襄邑城发兵,到现在,也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吧?
武章理所当然:“骑兵速度快,日夜兼程,十来日就到了。何况上谷突骑的马都是千里良驹,这点路程,不算什么。”
萧子瑜:“粮秣呢?骑兵们吃什么?总不能一直赶路,不吃不喝吧?”
武章:“吃青州兵的粮食呗,我们一路上抢了几个青州兵驻守的县城,粮秣管够。”
萧子瑜一愣,这小子竟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谁让幽州突骑是天下兵王呢?自然是想怎么豪横就怎么豪横。他一路上就食于敌,倒也很明智。
这时候,武章却对他吐露了一件事情:“请王爷恕罪,末将并没有打下曲阳城,只让手下两千多骑士守在城门口,吓得舞阳王不敢出来,而末将心系这边的战况,就直接带着百来亲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