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楹:“不管你们是经商的,还是投亲的,把你们身边能做旗帜的东西都拿出来,插在船头上,将所有入水的船只,都装饰起来,越华丽越好。”
“这样大张旗鼓的,不是更加吸引水贼的注意力了吗?难道你还怕他们找不到我们,不来打劫?”
这时候小虎捧着旗帜出来,成楹从她手里接过一面旗,迎风展开,金线绣成的大字跃入众人眼底:“本侯是新上任的徐州刺史,我们把全部船只布置成本侯的仪仗队伍,江上的贼人看到徐州刺史的大旗,知道这是官员赴任,肯定会怀疑后面有大批队伍随行,沿路护送,就不敢动打劫的心思了。”
她青衫落拓,站得又高,声音顺风传来,印入每个人的心底,听者只觉得有中说不出的舒服的信赖。
诸船客们赶紧跪拜了一番,被成楹叫起,各自分头行动去了。旁观的李循眼底幽光一闪,心道,果然是靖宁侯,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巧啊。王全则拱手:“成侯此计甚妙。”
成楹:“小小的疑兵之计而已。我们别愣着了,吩咐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不用顾忌。”
搭人和载货的大船装饰起来,足有十来条,在济水上顺流而下,走了不出一个时辰,果真遇到几条不怀好意的小船,围在他们身边转了几个圈儿,小船上的人蒙着面巾,手提大刀,应当是来踩点子的。他们将两面黑底绣金纹大旗上的“徐州刺史成”几个字看了又看,最后果断退去。
人和货有惊无险,船行了一天一夜,抵达济阴郡的某个渡口,众人下船,纷纷跟成楹道谢。
李循袖着手,站在官道边上,目送成楹等人骑马离去,若有所思。
一个挑担的仆从问:“公子,听说这靖宁侯几起几落,怎不见她脸上有一点怨愤或者喜悦的样子?这对我们的事情大为不利啊。”
李循:“是啊,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恐怕不只是我,连道长都没想到,靖宁侯竟然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么?还真是萧家一条忠心的走狗啊。不过问题不大,多得是好戏等着她呢。道长说过,‘诱其贤智,令彼无臣;遗以奸人,破其政令’,靖宁侯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则必为我所杀。走吧,我们该去青州,为舞阳王,为当朝皇帝,送上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