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对谁都礼让三分,其实都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利甲,她不敢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他以为他们之间有缘分,其实这缘分啊,从未开始过。
一直以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一切的一切,他不是都看得很清楚吗?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一头撞上去?为什么还不回头呢?
换来现在这样一身鲜血淋漓,苦不堪言。
因为他的心已经给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成楹的话说得那样无情,他却不觉得忤逆,只觉得是自己亏欠她的太多。如果一开始就相遇,如果他没有给成楹送那道退婚诏书,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然而天下没有后悔药,一步错,步步错,命运发生了转折,掰不回去,他只能在既定的道路上向前走,不回头。
看到成楹的眼泪,他很想走上去,把她拦在怀里,帮她擦干净,轻言安慰她。但他什么都没做。
只问:“那你,那你喜欢江都王吗?如果你喜欢他,孤可以去求陛下,为你们赐婚……”或许,这将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不介意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推到别人的怀里去,只要她真的幸福快乐。
成楹眨了眨眼睛,仰头望天,让余下的泪水倒流回眼眶里:“谢殿下关心,臣不喜欢。臣只想好好活着。”
听见她这样说,萧瞻一时说不清,自己该难过还是该高兴,他又说:“那你别回侯府好吗?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就留在临福宫里养伤,我,我保证以后,绝不踏足临福宫,绝不来打扰你。”
成楹听着他句句浅白而深情的关心,仿佛有针扎在了心头上,她叹道:“殿下啊,您不必为臣殚精竭虑,臣真的,不值得您这样做。”
萧瞻只是苦笑:“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你说的话不算数的。”他只想,在她还在身边的时候,能对她好一点,就尽量对她好一点而已。
然而成楹却说:“老是待在宫里,容易引人误会,臣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明日就走吧。”
萧瞻点头:“也行,我派几个太医跟你一起走,让他们长住侯府,继续帮你调养身子,就像在宫里一样。”
成楹心里一阵慌乱,但是面上仍然保持着镇静:“多谢殿下体恤。”
萧瞻露出一抹苍白的笑:“谢倒不必。”
两人和和气气说着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萧瞻听着成楹句句恭谨自持,不越人臣身份的话,默然道,软刀子杀人,大概就是如此了。
他捂着胸口,那里似乎有一口热血,要挣扎着跳出来。他可真想把这颗心剖出来,让成楹看一看,但他更明白,即使他把一颗鲜血淋漓的心捧到成楹面前,成楹骨子里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根本不会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