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一再打量成楹,听说此次来上任的这位女侯爷,原本是并州的左将军,只是这年龄,也太年轻了吧,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
成楹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把代表自己身份的郡守之印,符节文书等物拿出来,交给对方过目,双方确认身份之后,彼此作揖行礼。
昌平县令没料到成楹竟然会对他回礼,当即连称不敢,又道:“今日天色已晚,官驿已经收拾妥当,还请郡守大人不弃,在敝县暂住一晚,明日再动身前往治所涿鹿县不迟。”
“有劳了。”成楹道了声谢,在众人的注目中,率先走进官驿。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且奔波了这许多时日,不只是她,底下人也早已疲惫不堪了。
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的面容,不管认不认识,先混个脸熟再说。
就在成楹不声不响打量众官吏的同时,众人也在悄无声息探视她的情况,见她只有区区十几个人,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成楹胃口不好,没有用夕食,洗漱毕,直接熄烛安寝,本该是一夜无事,好梦到天明,可她却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想到今日见过的那些官吏,脑海中一一闪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手里不知不觉摩挲起太子给她的,一直随身携带的小金印来。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晚上见到的那些官吏们,很不对劲。
他们礼节周到,举止热情,可是眼睛里,没有敬畏,只有审视和评估。
成楹也不知自己拿捏得准确与否,只是凭借多年来,对危险养成的敏锐触觉,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弦。
就在她左思右想,不明所以之时,窗外燃起熊熊火光,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亲卫惊恐的声音响起:“着火了!成侯还在里面!”
成楹从榻上一跃而起,抓起搁置在身旁的宝剑,一脚踹来房门,烈火浓烟扑面而来,又热又呛,熏得她不敢睁眼,但她一秒也不敢耽搁,眼见火势渐大,烈火烧破了窗户,火舌一股脑儿卷上床榻,跳窗是不行了,成楹心一横,以衣袖捂住口鼻,直接冲进门外的火海中,趁着门框梁柱烧起来的空档,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她记得外面是一楼,如果运气好的话,应当能逃过一劫。
成楹预想得不差,这一滚看似惊险,可和即将葬生火海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
浓烟滚滚之中,就在她用胳膊肘撑住地面,正要起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一把匕首,闪着白光,冲自己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