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太子进入百花山房后,全福自发守在门前。
“成楹?”
萧瞻绕过层层叠叠的花卉,走向里面的更衣处,恰能容纳两人的空间里,摆了个简易的小榻,成了成楹的临时住所。
与昨晚相比,成楹没那么狼狈,脸上除了依旧苍白无血色之外,却是干干净净的,散散披着的头发也被整齐拢在脑后,她靠坐在榻上,身上披了件大氅,毫无疑问,是萧瞻的。
从这幅形容上,萧瞻大致知道,成楹醒后干了些什么。
看到她精神了些,他忽然觉得,朝堂上,关于刺客等各种事情的争吵,带来的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殿下。”成楹的眼帘垂下来,没敢看他。
“今日好些没?”
“臣好多了。”
空间狭小,萧瞻不习惯居高临下跟成楹对话,有些憋闷,遂直接坐到她身边,目光一扫旁边的食案,全福送来的清粥小菜都没动。
“饭菜不合口味?”
“没有,臣不饿,谢殿下相救。”
萧瞻想到了什么,噗呲一笑,眼珠一转:“要不,还是找个宫女来照顾你?待你伤好之后,就把人处理了。”
“大可不必,臣明日应该就能走动了,到时候,臣会尽快出宫……”看到萧瞻不仅没问自己,昨夜为出现在皇宫,被禁军当成刺客,反而对自己关怀备至,成楹颇为纳罕。
她还模糊记得萧瞻昨晚答应自己的事情,从现在的情况看,太子殿下确实在履行承诺。
成楹忽然觉得自己从前太过小人之心,把萧瞻想得太坏了些,又想到自己昨夜临终遗言般的恳求,脸上忽然灼热起来。
“你确定?打算大半夜翻墙出去?”
成楹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先安心待着,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情就找全福,过几日,孤自会安排送你出宫的事情。”
成楹好奇:“殿下有办法?”
“这个嘛……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子眼光一瞟,落在榻旁的金创药上,“也没换药?”
成楹不让全福帮她换药?
萧瞻不禁疑惑,成楹在军营,受了伤之后,难道不是军医……哦对了,她身边有两个侍女。
想到这里,太子殿下低头笑了下·。
拿起金创药瓶,转过身来,面对成楹,自然且坦然:“孤帮你换药吧。”
成楹肉眼可见地往后瑟缩了下。
萧瞻:“你以为昨天晚上谁帮你上的药?”
“……太医。”
“孤也在旁边。”
成楹的银牙咬起来,可惜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咬不响。
“孤要是真想对你做点什么,现在的你,反抗得了吗?”
瞧着成楹没说话,萧瞻已经解开她大氅的系带,“这种时候,难道性命不是最重要的?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老实听话,不然,孤可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