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路过而发生误会，动了手，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嘿嘿笑了几声：“武将军的大刀钝了，命我们扛到铁匠铺去锻一锻。”
待扛刀的亲卫走远，一个士卒忍不住开口：“你们说，武将军的刀真有那么重吗？”
“听说重达三十二公斤。”
“武将军单手就能提起来，舞一套刀法不带歇口气儿的，武将军真是咱们军营里的天生神力啊！要我说，咱们军营里的武力第一，也非武将军莫属！”
有人跳出来反驳：“这可不一定，秦司马的枪法可是厉害得很，镇北将军的剑下也没饶过人。”
一个新卒聊上了头，忍不住叹息：“哎，好想看他们打一场啊。”
没人接话，所有人都默契闭上嘴。
只要是在北地军营里混过几年的人都知道，成、武、秦三人的关系有多铁。
这三人真动起手来，八成也是秦竹书和武邑两个勉强互怼，靖宁侯直接单手揍人。倒不是秦、武二人打不过，而是他们出于对成楹的崇敬，根本就不会动手。
这名小兵陷入没人接话的尴尬中，脑子转了几圈后，赶紧转移话题：“话说，武邑将军都成了横野将军了，位列杂号，怎么秦先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呀？”连偏将军都不是。
他虽然入营没多久，这次与羌胡的对战，也只是在后面摇旗呐喊，根本没到正面战场上去冲锋陷阵，但是他也听说过镇北将军对秦司马的重视，这可是两次单独率领偏师行动的人呢，连刘琦这样的老将军，都没见镇北将军这样看重过。除此之外，他也听说过许多当年镇北将军、武邑将军、秦司马等人一起组建北地精骑的往事，不管怎么看，秦司马的官职和他的地位，都太不相配了。
许多军营老卒也有这个疑问，以秦司马的能力和资历，早就能和武邑将军一样，混个杂号将军当当了吧？
还是什长这个生活阅历丰厚的人站出来，透露出一些缘故：“秦司马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这辈子要升官儿，简直是难如登天。”
“你们怕是不知道，秦司马是罪官之后，最开始是作为犯人，流放到我们北地边关来的。大楚的律法摆在那里，罪官之后，流犯身份，甭管你多大能耐，这辈子都别想出入官场。武邑将军虽然也是起于微末，但是人家是正经良家子出身，只要有能耐，有实力，军功够大够多够丰厚，在我们北地军营，想一路高升，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不对啊，秦司马不能当官，那他怎么又成了军司马？”小兵还是懵懵懂懂不明白。
什长直接一个白眼儿甩过去，他年岁也没多大，却摆出一副教训后生小子的做派：“你小子就是没见识，凡事总有例外嘛。有一种情况，流犯出身也是可以做官的，那就是能开幕府的三公或皇帝特别任命的官员，开府征辟！咱们镇北将军是什么人？朝廷特赐，‘开府仪同三司’！镇北将军是可以开幕府的，这不是就征辟了秦先生吗？瞧着吧，秦司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