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当什么兵啊!国家的钱粮难道是白养你的?若是你那一千精骑能迎上去,和武、刘二位将军合兵于一处,说不定就能尽灭羌胡了!”
“可惜,可惜啊!”
方慨立在一片感慨悲愤之声中,摸不着头脑,靖宁侯不是请他来喝庆功酒的吗?怎么成揪下属的错儿了?这是唱哪一出?
成楹一挥衣袖,本打算立即下令将卫锋处理了,想了想,还是作罢,点出一人:“秦司马,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秦竹书此时和方慨差不多,心中有些疑惑,这么一桩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啦,成侯自己处理了不就完了呗?但他眼睛一瞥,瞧见北地郡守袖手杵在一旁干看着,心道原来如此,这件事情怎么着也得处理得轰轰烈烈,免得外人以为北地军都是光吃饭不干活儿的饭桶,小觑了北地军和镇北将军。
当即应了声是,秦竹书站出来,咳嗽两声,忽然大喝道:“军法官!”
“属下在!”立时有一个手执军法簿的中年文士站出来,侯在一旁待命。
“不依军令行事,该当何罪?”
“依法,当斩。”军法官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回答中午吃什么一样。
秦竹书挥了挥手,就有两个行刑士走上来,要把人拖下去。
卫锋现在是真的知道害怕了,趴在地上苦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属下愿意戴罪立功,只求将军饶我这一回!”
“晚了!”有稗将军一脚踹他身上,差点把他踹一个趔趄。营中最恨贪生怕死、不遵军令之辈,你小子又不是第一天入营,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呸,也是活该!
眼见就要被拖出去砍了大头,卫锋干脆彻底撕破脸皮,冲成楹大声叫嚷:“你不能杀我,我是并州刺史卫和通的侄儿,你要是动我,我伯父不会放过你的!”
此人明显是病急乱投医:“而且,而且我有官职在身,是朝廷授予的偏将军!就算你是一方统帅,也不能杀我!”
“拖下去!”成楹恍若未觉,看都没看他一眼,秦竹书一声令下,卫锋被拖出辕门外。随着一声惨叫后,求饶的声音彻底消失。
方慨似乎感同身受,身子下意识地一抽。
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
他心里虽然害怕,不过还是暗暗愤然道,违反军令,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