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南门外一个缓坡上,有一个亭子,便是十里亭。
就要进入十月了,每天早晚的温差大了很多,前几日气温骤降,次日一早感觉漫山遍野的绿色都泛了黄,许多树叶都掉落了,天气居然有了一种冬日的萧条。
正如亭中那个坐姿都十分挺拔的人的内心。
五年都过去了,他还是经常会来这个十里亭里喝茶。
容澈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双鬓还搀着一缕银丝。
其实他才二十七岁,俊美的脸庞却挂着生人熟人都勿近的冰霜。
刘管家在亭子外面的小路上蹲着,满脸的苦大仇深。
不过他其实觉得王爷在十里亭的时候还算是平和,所以尽管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还是没打算提醒自家王爷该回去了。
“刘哲,回府。”容澈站起来,他穿着紫色的中衣,外罩黑色滚着金边儿的外衣,站起来以后,衣服还是笔挺,这几年他的变化很大,但是注重仪表的习性是一点儿都没变。
“是,王爷。”刘管家“噌”的站起来,赶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赶紧走。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上看到轩亲王马车的人都赶紧让道,带着孩子的妇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控制孩子的行动,生怕惹到他。
刘管家看到这一切感觉无比的痛心,现在的王爷当真成了“鬼神王爷”!
刚回到王府,就见有个太监在门口团团转,看到慢悠悠的马车也不敢催促。
“王爷,是海公公。”刘管家在车厢跟前说。
“什么事。”容澈在车内闭着眼睛问。
海公公躬着身子小跑着来到车厢一侧,恭敬的说:“亲王殿下,陛下请您有空的时候进宫一趟。”
“嗯。”容澈眼皮子都没抬。
海公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求助的看向刘管家。
“您回去吧,王爷知道了。”刘管家压低声音说。
“陛下的意思是让亲王殿下即刻入宫……”海公公面露难色,他刚才可不敢这么跟轩亲王说。
刘管家也犯了难,迟疑的看向马车。
“本王换了衣服就进宫。”容澈早已听到,也不欲为难海公公。
“奴才告退!”海公公如蒙大赦。
容澈回到院子,举止优雅的换了一身衣服,在束发的时候顿了顿。
他用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忍住了去打开那个盒子的冲动。
是的,言卿正送给他的那支木簪被他收藏起来了,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取出来看过,但是这只簪子却已经长进了他的心里,看与不看于他而言都一样,言卿正就是他心中的痛。
“王爷……”刘管家担忧的看着容澈走出房间。
“没事,今日他……睡得很沉。”容澈眼中闪过一丝黑色。
刘管家松了口气,赶紧去安排马车,容澈走出王府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
皇上这几年日子也不太好过,虽然几次三番去求言夕重新入朝为官也得偿所愿,可是……
言夕是回来了,可是容澈却出了问题。
五年前不知怎么回事,容澈从言家出来以后,好像一个人在府里呆了十几天没有出来的样子,刘管家拍门也不开,他不敢破门而入,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去求皇上。
皇上才知道容澈出事了。
他急匆匆的赶去荣亲王府,焦急的拍门,最后都要让侍卫破门而入了,忽然间容澈就打开了门。
他的样子很奇怪,是从没有过的狼狈,胡子仿佛一夜之间就获得了充分的养分,茂盛了起来。他的鬓角出现了两缕银丝,眼中的神采不在,只剩冷酷。
虽然他从前就很冷,但是却不冻人,如今他的样子让焦急到头顶冒烟的皇上如同在寒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当真是透心凉啊!
“容……容澈?”皇上弱弱的喊道。
容澈缓缓的抬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