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的银子舍不得给,属于她自己的,唯有自己锻炼耐性的时候,母亲教自己雕刻的一根木簪。
从头上把簪子取下来,一缕发丝就跟着散落下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手艺不太好,不过这是真正我自己的东西,送给你!”她把手伸向轩王。
轩王愣了,怔怔的从小姑娘手掌心接过一根木簪。
虽然是上好的花梨木,可是毕竟价值有限。然而轩王突然间就觉得热泪盈眶,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收到过这样有意义的礼物!
可能皇上太妃的礼物很贵重,可是那都是能够用银子买来的东西,他从没有特别喜欢过什么东西。然而言卿正送给自己的,却是她亲手所做的木簪。
木簪很朴实,没有什么花样,只是尾端做成银杏叶子的样子,男女都可以戴。
“多谢,我会好好珍藏。”轩王郑重的说。
“也不是很贵重,不过我敢确保天下没有第二根一样的。”言卿正仰着下巴很骄傲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礼物的价值几何,她只是觉得父母都夸奖她的手艺,应当是不错的。
不过,用这一个顶一个屋子的礼物……还是有些寒酸。
“等我回来了,请你吃鱼!”她说。
轩王眼中蓦然出现神采。
“好。”他说,轻轻掩饰了语调中控制不住的波澜。
“我等你。”他一语双关。
“一言为定!”言卿正学着江湖人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来,只不过……
轩王再度露出倾城的微笑,伸出右手的小手指,跟小女孩儿的小手指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言卿正回头看看不远处的马车,道:“我该走了。”
“你已经是定亲的人了,不要忘记这一点。”轩王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很忐忑。
“我知道啊!”言卿正眨眨眼,家里人说了一遍又一遍,不过好像都哭丧着脸,“你也是啊!”
轩王的笑容扩大:“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言卿正不知道自己的放心与否有什么重要的,不过还是点点头,很是潇洒的挥挥手轻盈的跳上了马车,芸儿赶紧再度跟上去。
轩王目送着马车一直消失在官道上,目光深沉而坚定,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根木簪。
年纪都小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心动,只是一个恪守承诺,一个自觉欠了人情。
所以把彼此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轩王是个闷葫芦,所以被皇上叫进宫盘问了一天的事情,他没跟任何人说。
那日刚刚请了太妃去说媒,他就被皇上叫去了。
皇上在御书房简单的问了几句,听说言卿正跟他已经交换了庚帖,立马坐不住了,拉着他就去了后殿。
皇上在后殿如同变了一个人,絮絮叨叨的,竟是稀奇古怪的话。
有骂太子不争气的,有骂自己笨的,有骂国师是个臭算命的,还有……
可能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轩王的评语已经脱口而出,轩王无奈的听着,装作没有听到皇上称呼他“那小子”,还有说被他“截胡”等等……
不过他素来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皇上发泄了一通,看着丝毫没有表情的他,貌似很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让他回去了。
莫名的,看到皇兄这样,他有点爽。
皇上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媳妇儿变婶子……”
想着想着,无良的皇上也笑了。
太子莫名的在东宫打了个喷嚏。
言卿正如同脱笼的鸟儿,一整日坐着马车看着外面的山河秀丽,丝毫没有离愁别绪。
芸儿和萱儿昏昏欲睡,商量了一下,轮流休息,确保任何时候都有一个清醒的人陪着精力旺盛的七小姐。
驾车的车夫也是当初天一门的外门弟子,年纪大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