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长记性,这逼得赵延洵只能继续杀人。
此刻他总算总算理解了,前世那位洪武皇帝的心情,这帮子官绅当真死不足惜。
再说现场中央,两位官员势同水火一语不发时,却听高文柏笑了起来。
“胡知县,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可以翻了天?”
“高府台,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府衙不行可去布政司,可去巡抚衙门……实在不行,卑职还可去都察院!”
胡礼贞这番话,已不只是在讲“道理”,同样也可说是在威胁高文柏。
事情闹大了,依现当今皇帝的脾气,那是要出大事的……高文柏暗暗想到。
胡礼贞有玉石俱焚之意,但高文柏却不想与其斗狠。
“胡知县,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高文柏冷笑道。
没等胡礼贞回答,高文柏又问道:“你如此不顾情面,不守官场规矩,你又可知会得罪多少人?”
“征收赋税,乃是内阁承旨,户部督办之事,乃是我大晋之国策,你为博直命不顾大局,得罪的可不只是我一人!”
“大人,我只问你,朝廷可有叫贫苦百姓交税?”
高文柏并不理会胡礼贞,而是扫向周围说道:“他要一意孤行,自寻绝路,本官有言在先,其他人若不怕死,也可跟着他胡来!”
胡礼贞天不怕,但他手下这些人会害怕,只要镇住了这些人,胡礼贞再厉害也没辙。
“现在本府台下令,放人!”
“不准放!”
可现在,胡礼贞已镇不住手下,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接下来,胡礼贞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庆安被手下人释放。
站在外围,赵延洵可以清晰感受到,周遭百姓此刻失望的情绪。
他们的失望,是对官府的失望,进而是对朝廷失望,是对他这个皇帝失望。
毫无疑问,赵延洵此刻很生气,但眼下去却不是他出手的时候。
事情处置到这一步,高文柏与胡礼贞已撕破脸皮,此刻他已没心思在此久待。
胡礼贞想把事情闹大,接下来他得联络上司,先把胡礼贞拍死在任上。
冷哼了一声,高文柏甩袖离开,王庆安等乡绅立刻赶去送行。
现场,胡礼贞面如寒霜,此刻的他既愤恨又无力。
没一会儿,高文柏带人离开了,而王庆安等乡绅又返回了现场。
“胡知县,你说你这又是何必,老老实实做官发财,又有什么不好?”
然后胡礼贞根本没理他,而是下令道:“来人,把这些粮食,归还百姓!”
“我看谁敢!”王庆安冷声道。
县衙差役你看我我看你,还真就没一个人有所动作。
他们倒不是怕王庆安,而是怕知府高文柏,谁敢拿一家人性命去赌呢!
“你们不搬,我来!”胡礼贞怒斥道。
“你!”
胡礼贞竟取下官帽,撸起袖子亲自搬了一袋粮食,然后往围观百姓走了去。
只听王庆安冷笑道:“我看谁敢拿!”
只一句话,就让百姓对王庆安避之不及,竟没一个人敢接那梦寐以求的粮食。
“这都是你们的粮食,本官替你们做主,拿回家去!”
王庆安在冷笑,县衙的差役冷眼相视,周边百姓无动于衷……
见此情形,赵延洵都有些心疼这位知县。
“公子,要不要帮帮他?”
“如何帮他?”
“把这王家人揍一顿,臣看他实在来气!”
赵延洵本以为,张猛能想到啥好办法,却不料这厮竟如此直接。
“那好……一会儿你找十几个人,装作匪徒,把王家给劫了!”
跟在赵延洵身边的虽只有张猛几人,但周边却还散布着几百人,想干这种事轻而易举。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