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内阁大臣,不约而同出现在承乾安门外。
得到太监通知后,他二人才一同迈步,往宫门内走了去。
二人面色沉重,只因作夜他们得到消息,知晓了咸福门外发生的事。
端妃心狠手辣,他二人最是了解不过。
偏偏他二人,与端妃也有“过节”,雍王心胸宽厚饶恕了他们,可难保端妃不寻他们麻烦。
关系到一家老小性命,他二人岂能不重视,所以此刻在一起觐见。
很快,二人来到了大殿外,被门口外值守的太监带了进去。
“叩见殿下!”
以往,他们面见赵维隆时,多数情况都无需下跪,小皇帝会以他们年高而免礼。
但在赵延洵面前,这二人可丝毫不敢托“大”,只得老老实实参拜。
“起来吧!”赵延洵随口说道。
“两位阁老,此来所为何事?”
“殿下……”
王庭鹤声音显得沉重,只见他又跪到了地板上,双手呈上了一道奏疏。
一旁的谢孝方,也做了相同的事,反倒把赵延洵看得愣住了。
“臣有罪!”
殿内侍奉的太监,小心翼翼将奏疏接过,放到了赵延洵的面前。
捏住其中一份奏疏封皮,赵延洵问道:“卿有何罪?”
“老臣糊涂,当年受了谣言蒙蔽,才对殿下心生误解,所以极力反对殿下为太子!”
“而而又受先皇后李氏和伪帝挑唆,让端妃娘娘出宫受难……”
“因老臣昏聩愚昧,使殿下娘娘身犯险地,老臣罪该万死!”
在听王庭鹤陈述时,赵延洵也在翻看奏疏,里面其实说得更详细。
看过内容不仅让赵延洵怀疑,这两个到底是请罪来的?还是推卸责任来的?
“二位爱卿,孤此前已经说过,弃暗投明着既往不咎,你们所谓的罪过一笔勾销了!”
这两个老头,把内阁打理得井井有条,说真的赵延洵真舍不得杀他们,此刻自然要宽这两人的心。
“殿下宽宥,臣等感激不尽……”
“然臣二人知晓,娘娘心中愤懑,所以甘愿领罚,以消娘娘心头之气!”
谢孝方这一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让赵延洵明白了他二人的担忧。
这个时候,赵延洵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如今你二人操持国政,称得上是本王的臂膀!”
“母妃她有远见卓识,当下求稳之际岂会迁怒于你们?”
“两位阁老不必多心,回去安心处置政务,以保朝政运行为要!”
虽说是在安慰,但赵延洵的这番话也不无敲打之意。
要保全自己和家族,先老老实实把活儿干好。
接下来,这件事就算说清了。
正好这两位阁臣过来,赵延洵与他们交代起来,关于近期施政的的策略。
简单来说,还是以稳定为主,整编军队和秋收,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一番商讨下去,时间已近中午。
“臣等告退!”
领会了赵延洵的意图,这二人退出了大殿,刚好与侯召的四位武官遇上。
武官入殿,这是很多年没有过的事,这一幕让这二人心寒。
这意味着,文武相制的局面再度出现,文官集团“一家独大”的时代远去了。
他们是两类人,相互之间没有交流,王谢二人就匆忙离开了。
“王爷宣你们觐见!”
“是!”
四人一同进了大殿,被引到了西侧一处偏厅内。
站在门槛外,四人一同叩拜,神色间满是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