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去刘珠儿那里的事情, 隔天燕皇还问他了。
“可出气了?”
“算是了结了吧。”瑞和笑着说, “对了,臣想请假回乡探亲, 还望陛下应允。”
燕皇自然应允了:“先生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去了,不过我这边也离不得先生,先生可不要去太久。”
“最少四个月。”瑞和提要求。
燕皇哭笑不得:“好好, 四个月。”
在七皇子登基之后,瑞和也搬出了七皇子府。这些年他手中的产业不少,都是霍家和七皇子送的, 其中就有几个宅子,他便挑了一处不错的住下。既然要回家, 肯定要收拾行李, 昶县实在远, 想要路上过得舒适就得带齐东西用品。
正收拾着呢, 宫里有赏赐下来, 瑞和谢恩接下,吩咐人将赏赐也装车带上。
葛家在的昶县位置僻远,新帝继位隔月才知道头顶的天换了。不过对他们来说,换皇帝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新被重用的臣子自然也不关他们的事情了。葛家仍然是耕读人家,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这一天葛父与两个儿子从地里回来, 吃过晚饭后又背着手将刚进学的小孙子喊到跟前来, 让他背一背功课, 以做饭后消遣。
功课这东西,一开始葛父并不怎么听得懂,为了敦促孙子学习,他是一把年纪了还下苦功,到现在轮到小孙子进学时,有经验的葛父不用拿书就能听出孙子背得对不对啦。
“老叔,你家长安回来啦!”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激动的喊声,葛父吓一跳,掏掏耳朵站起来大声喊:“大河啊,你瞎说啥呢!”
一个年轻人冲到葛家的院子,激动地嗷嗷叫:“老叔!快快快!真是你家长安回来了!我都看见了,马车都停在桥那头啦!”
葛父这下子听得真真的,刚走两步就一个踉跄,他扶着门板继续往外走,边走边喊:“你说清楚,我家长安死了多少年了——”
葛母早早就躺在屋里了,孙女在屋里绣花,听见动静后葛母呼吸急促起来,孙女担心地给她拍胸口顺气:“奶,你别着急,快吐气……”
“喊你爹,你爹来!让他来背我。”
整个葛家都震动起来啦。
瑞和下午到昶县的,他带的人和东西都不少,他便先在县城的客栈落脚安置东西,然后轻车简行地回村。村口有一道桥,那桥窄小马车过不来,他就步行,一路上遇到不少吃过晚饭正在纳凉的村里人。
快十年了,能认出他的人不算多,但也不能说没有。认出他的人都惊呆了,以为是见了鬼,他便解释自己没有死,被村里人摸手摸脸了好几下呢。
还没走到葛家,葛父就冲过来了,瑞和立刻跪下。
“爹,不孝儿长安回来了!”
葛父眼中有浑浊的眼泪在滚动,他大叫一声将瑞和抱住,热泪不停地淌。
葛长平背着葛母也匆匆追过来了,一见瑞和就流眼泪,大喊:“我的儿啊!”
一家子终于团聚,眼泪成为了表达感情的最直接方式,连葛长平和葛长宁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好不容易劝下老父亲老母亲,瑞和被葛母揽着坐在炕上,他握着葛母的手,简单地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说了一遍。
“那年我是真的落下山崖,不过被好心人救了,后来才知道那人是七皇子的奶兄,因看我学识都好,那奶兄便举荐我到七皇子门下教七皇子读书……公主也许是出于私心,怕我说出她的丑事,所以干脆当我死了……我也是几年后才恢复记忆,不过那时候皇上身边有些危险,我便不好和你们相认,想着大局落定了再回家跟你们团圆。”瑞和不可能说出真相,对外他都是这么说的,至于朝中那些人信不信的他也不在意,反正面上他们都相信了。
七皇子被记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