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到眼前,浸湿双眼。
“说!霜影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那封书信?而盗走那封书信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扳倒我,让我身败名裂。”吴景晏的语气虽像往常一样镇定,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杀气。
半月前,吴景晏曾单独在客栈中见她。舞筝到时,他已在酒桌旁等了多时了。这是他们一个月里的第三次见面了。
“不,不是的。小姐柔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盗官人的书信。”舞筝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回话,却一眼都不敢看他。
“柔弱?你可知道霜影是什么人吗,她是梁王的暗卫,是个杀手。此事你不可能不清楚。如果你再不吐露实情,你唯一的兄长就会在牢狱里度过漫漫此生了。”吴景晏悠悠地晃动着青白釉花枝纹酒杯,右手缓慢地打着曲儿的节拍,“你是我安插在嬿姝楼的眼线,目的是监视那些不安分的人,可是你有了新主儿,便把我给忘了。”
舞筝吓得面如土色,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小人怎敢?小人和兄长能活到现在,都是承官人的恩情,小人又怎会背弃旧主?”
“说吧。”
“小姐除了替梁王盗书信外与官人也有陈年旧怨,于……于是想要在成婚当日刺……刺杀相公。”
吴景晏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即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饰,道:“你做得很好,回去吧”
舞筝全身麻木冰凉,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眼眶中血丝遍布,泪珠不断地从腮边落下。
“阿筝,你在干什么?天色不早了,快给我梳洗更衣。明晚我要给大相公献舞,府里缺一位乐师,我要亲自去选。”帐中的女子斜着身子,露出一双刚染了蔻丹的手,慵懒的声音里闪过一丝疑惑。
舞筝倏地回过神来,用身上的帕子拭了泪,整了整妆容,高声应道:“来了——”
翌日,雨已经停了,一抹初春的暖阳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身上的衣裳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饥饿难耐的亓颜欲往城东的妙音阁将身上的这把琴典当出去,先填饱肚子,日后有了银两再把它赎出来。
“云行雨施,大哉乾元,元亨利贞了。”
“谭记糕点,两文钱一块儿嘞!”
“客官快请进,酒水都已经备好了。”
街衢门庭若市,喧闹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宇雄壮,门面广阔,真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卦象所示,今日是个大吉之日。
舞筝扶着一位女子从吴府出来,在西门角处出乘上了一顶轿子。
“小姐莫急,这偌大的稽南城,还怕找不出一个出色的乐师吗?”舞筝一边将杌凳收入轿门,一边望向轿夫,“走——”
由于人群熙攘,轿子走的极慢。微风徐徐,吹动帘栊,轿中的女子无意间向外看了一眼,却瞧见一位身形昳丽,着粗布衫的男子身上似乎掉下来什么东西。
“停下,附耳过来。”
舞筝听见轿中女子的声音,示意让轿夫停下,随后把耳朵贴近轿帘,“小姐怎么了?”
“前面有一郎君掉了东西,你拾起来,将他叫住。”
“是”舞筝应了一声。
来到轿前,舞筝定睛看去,原来是本书,拿起一看,里面却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怎么也看不懂。
她未及细想,连忙叫住前面的男子,“喂——大官人你的东西掉了。”
亓颜心下一楞,她是在叫自己吗。伴着疑惑,他开始摸索自己的衣裳,忽然察觉到身上琴谱不见了。
他猛地一回头,见一女子拿着他的琴谱,遂惊讶道:“你是那日嬿姝楼前的娘子!”
“原来你是那日的大官人呀”舞筝用袖子掩面一笑,用帕子擦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