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杉关便真正进入了江西境内,虽然眼前还有很多山,但道路宽阔了很多,而且越往西走,山变得越少,已经能看到村庄人烟了。
吴福果然对这一带很熟,当日便带着大家在一处村子住宿下来,还张罗着在村民那里买了一些菜蔬,还买了一只山羊,让大家伙好好饱餐了一顿。
“你说说,哪里有大镇,怎么才能买到粮食?”吃过晚饭后,张煌言把吴福喊了过来,开始商议事情。
“从这往西二十里,有一处大镇,叫同安镇,足有四五千人口,镇里的卢乡绅和我家老爷是朋友。在那里应该能搞到一些粮食。”吴福恭敬的道。
“你估计能搞到多少粮食?”张煌言问道。
“卢家有三四千亩田地,同安镇周围的田地都是大家的,只要愿意出高价,弄个一两千石粮食应该没有问题。”吴福道。
“一两千石粮食啊。”张煌言喃喃道。两千石粮食也只够三万大军数日所用而已。
“还能搞到更多粮食吗?”张煌言问道。
“那得派人去各乡收粮了,好在现在刚刚夏收不久,百姓们手中应该都有些粮食,只要出高价,不愁没粮,就是收购太多恐怕会引起别人怀疑。”吴福担心道。毕竟吴家商队以前做的是瓷器生丝生意,根本就没经营过粮食。而且江西和邵武府隔着数百里的武夷山脉,从江西购粮运往福建根本不划算。
“借口随便找便是,你好好想想,总能找到借口。”张煌言淡淡道。
吴福想了一会儿:“要不就说我家老爷担心被福建禁卫军围剿,便派咱们来江西布置后路。眼下福建海贸都被福建水师垄断了,以后都不会再收购生丝瓷器,吴家以后会都搬到江西,从事粮食生意?”吴福道。
“这个理由可以,就这样说吧。”张煌言点点头。
在这处村子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队伍继续行进,因为道路好走很多,到了中午时便到了同安镇。
张煌言在吴福的陪同下,亲自前往卢乡绅宅院拜见。
听说张煌言是吴岚的“堂侄”,卢乡绅很客气,设宴款待了张煌言。吴家商队每次到江西都会在同安镇落脚,会从卢乡绅手中收购一些山货,双方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卢乡绅也是举人,但从来没有做过官。读书人相见,自然要考教一番,张煌言事先做过功课,再加上他原先也是读书人,自然没有引起怀疑。
“贤侄有所不知啊,这江西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打起来,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卢乡绅叹道。
“便是禁卫军杀进江西,总不能把所有生意人都赶尽杀绝吧,生意还有得做。在福建,我吴家真的呆不下去了。”张煌言叹道。
“贤侄便是收了粮食,又卖到哪里?从这里运回福建是不是太费劲了,不划算吧?”卢乡绅问道。
“不回福建,就在江西境内做买卖。我伯父有个同年,在南昌朝廷做了大官,粮食可以卖给监国军队,充作军粮。不行便走鄱阳湖入长江,卖到江东去。”张煌言微笑道。
“原来如此。”卢乡绅点点头,没有一点怀疑。因为江西的粮商们也都是这样做的。吴家在南昌朝廷有门路,把收购的粮食卖给军队,轻松便能赚取银子,虽然粮食利润不高,但赚的却是安稳。
“伯父您要是有意的话,可以入一股,咱们合起伙来做买卖。”张煌言笑着邀请道。
“哈哈,多谢贤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伯父我本钱少,可做不了粮食买卖。“卢乡绅笑呵呵拒绝道。
他认为张煌言只是客套而已。毕竟他和吴家也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算不多有多少的交情。再说粮食生意并没有多赚钱,还需要往来奔波。有那银子有那精力,还不如多从百姓手中收购一些生丝,转卖到福建便能赚大钱,可比做粮食生意划算得多。
“不过贤侄放心,伯父我必然帮你收粮。我家粮库里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