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能接触到、看到朱由检进入西苑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由锦衣卫分隔开来分别询问,每个人当日行踪,有没有和外面人接触,有没有出过西苑,所有人都得找到人证来证明其行踪。
西苑之中驻扎着数千禁卫士兵,宫殿中还有负责打扫的太监宫女,总人数众多。不过能接触到看到朱由检的人,也没有多少。
普通禁卫士兵,无令不能外出,平时都是集体行动,而且士兵或从普通农户中选拔,或干脆就是陕北而来,和京中权贵没有任何瓜葛,自然不可能是细作。最有可能是细作的是太监宫女,也有可能是禁卫军教官,这些教官好些都是勋贵子弟,不当值时候可以凭借腰牌出入西苑。
所以田尔耕审问的重点也是这些人。他有皇帝的旨意,对这些人不需要太客气,太监宫女还是教官都被分别关押起来,由锦衣卫进行拷问。
锦衣卫有的是精于刑讯的番子,落在这些人手中,便如同阎王殿里走一回,各种刑具一上,便是祖宗十八代的事情也会交代的清清楚楚。
对太监宫女哪怕普通的勋贵教官,由锦衣卫番子审讯都行,但有些人却不得不谨慎,比如定国公世子徐允贞。
徐允贞两年前第一批进入西苑训练,算是西苑禁卫老人,和张世泽是同一批,张世泽等少数勋贵子弟被朱由检放去带兵,徐允贞则被留在了西苑担任教官,一直到了现在。
他是定国公世子,未来的国公,身份贵重,自然不能随意上刑,田尔耕便亲自审问。
徐允贞脸色苍白,知道事态之严重,非常的配合,老老实实交代了皇帝遇刺前后的行踪,田尔耕反复盘问着,试图找出其话语中的漏洞。
“未时一刻,你到过西苑门口,很快又返回西苑,所谓何事?”田尔耕盯着徐允贞眼睛问道。
徐允贞心中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遍问同一个问题:“是家中奴仆奉命告诉我父亲病情好转。”
“既然老国公病情好转,你为何不回家探望,却仍回到了西苑?”田尔耕继续问道。
“因为下午我要给童子营上训练课,不好请假,再说父亲病情好转,也不急着回去,我本想等到训练完毕后再回府。”徐允贞道。
“你回来途中看到了吴惟业,和他说了什么?”田尔耕问道。
吴惟业是恭顺侯吴惟贤之弟,也在西苑当差,田尔耕已经知道福掌柜的身份,就是恭顺侯府的家奴,吴惟业已经被控制起来严刑审问,已经问清楚是吴惟业看到李定国和张煌言请假,猜到他二人是要伴驾微服,遂出宫送信,而吴惟业出宫时又和徐允贞遇到,田尔耕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瓜葛,徐允贞参与没参与其中。
“我是途中和吴惟业偶遇,随便聊了几句。”徐允贞道。
“徐世子,你要清楚事情何等严重,若是胆敢隐瞒必然没有好结果!”田尔耕声色俱厉的道。
徐允贞脸上露出了悲愤之色:“大都督,我保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定国公府深受国恩,我是定国公世子,自当忠于陛下忠于大明,岂敢做出任何不忠不义之事?还请大都督明察!”
看着徐允贞的脸色,田尔耕心中能够确认,他应该和刺驾事没瓜葛,和那吴惟贤可能也真是偶遇。主要是定国公身为北京城三国公之一,本身已经荣耀无比,岂会冒着灭门除爵的危险乱来?
“徐世子......”就在田尔耕要继续说话时,有锦衣卫快速走了进来,在田尔耕耳边轻声说东厂提督曹化淳派人来传旨。
田尔耕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牢房,就见外面院子里站着一个小太监。
“陛下口谕,从严从重处置,宁杀错不放过......”小太监请田尔耕屏退左右,低声转达了朱由检的话,田尔耕脸色严肃起来,他知道皇帝的意思是什么。
“田大都督,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家父还在病榻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