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兄,此去闽南,路途遥远,海上风高浪急,更是凶险万分,我兄定要格外小心。”谭兴贤拱手道。
茅良哲笑道:“些许风浪不算什么。把我大明物产远销海外,为陛下为大明赚取海量金银,皇家海贸公司,毕将成长为庞然大物,能为陛下掌管这样的事业,便无愧于这一生!谭兄,你真的甘愿只留在京中教学生吗?”
谭兴贤微笑道:“替陛下经营运作公司是大事业,替陛下教学育人又何尝不是?茅兄,你能想象到吗?以陛下之宏图大志,大明将来会有多少工坊多少公司?而其中掌柜管事皆出自商贸学校,都将是我的学生!”
茅良哲笑道:“谭兄之雄心,愚弟自愧不如。”
谭兴贤淡淡道:“雄心也好,野心也罢,但同为教授,我等商贾出身则岂能一直低人一等?农工为基,商贸兴国,你我兄弟虽然没有举人进士功名,但将来做出的成就未必就比他们低!他们不过比咱们多读了几年书,出身好一些,便蔑视咱们,动辄对咱们呼来喝去,咱们岂能容忍。所以我才劝说陛下把学校和科学院分开,就是为了不再看他们脸色!
将来有朝一日,我培养的学生遍布大明各地,在各大公司工坊皆担任要职,成为陛下宏图大业不可或缺的力量,到时我要看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茅良哲叹道:“谭兄,咱们本就是地位低下的商贾,何必和进士老爷们置气,划不来的。”
谭兴贤昂然道:“我不是要置气。这天下能有几个进士举人?而出身低的人数不胜数,乐户,贱籍,这些人从出生开始便处在社会底层,我建议陛下开始商贸学校,就是给出身低的谋取一个翻身的途径,他们也许不能做官,但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凭借自己的才智,在这大明拥有一席之地!”
“兄之壮志,愚弟自愧不如!”茅良哲拜服道。
......
海贸公司的事情有了眉目,将来会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陕北的精兵,海贸的财富,便如下围棋做了两只眼,局面彻底活了过来,若是能再解决了建奴对大明的威胁,便可以着手进行变革,如此大明中兴可期!
朱由检很是兴奋,决定微服出宫走一趟。
现在的朱由检和上一世完全不同,不会再把自己整日囿于紫禁城这方寸之地,心情好或者不好,他都会选择出宫走一走,看看市井百姓,了解民生疾苦。
都御驾亲征去陕北走了一圈,微服出宫对朱由检来说算不了什么。当然这一切都得秘密进行,要瞒着外面的文官,不然又会有很多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响。
今日宫中当值的是新乐伯世子刘文炳,闻听朱由检要微服出宫以后,立刻开始着手布置,保证出宫后的安全。
现在的皇宫经过了严格的整理,宿卫皇宫的皆是朱由检一手调教的禁卫军,带兵的将领皆是刘文炳这样的勋贵子弟,对朱由检绝对的忠心。
刘文炳,孝纯太后刘氏之侄,新乐侯刘效祖之子,朱由检的表兄弟,在上一世,北京被闯贼攻破之时,全家殉国而死,是难得的忠臣,对他,朱由检非常的信任。
在最初成立禁卫军的时候,刘文炳便是西苑禁卫的一员,但表现一般,武功谋略都很普通,和张世泽等人没法比。朱由检便没有让他去军中带兵,而是留在自己身边,担任锦衣卫同知。
布置好随行护卫力量之后,刘文炳陪同朱由检出了宫,护卫在朱由检身侧。
“公子想到哪里转转?”刘文炳笑着问道。
朱由检想了想:“随便找家酒店坐坐吧。”
刘文炳自然明白朱由检的心思,他说的随便是真的随便,不能去那些喝花酒的酒楼,也不是那些王公贵族去的档次高的酒楼,而是普通百姓去的地方,因为朱由检想看的是普通百姓真正的生活,听百姓说些什么。
这样的市井酒楼,会非常的嘈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