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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原本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招抚了郑芝龙,移民台湾拓土之功,凭借这些功劳,自己用不了几年便能往上升一升!
偏偏这个时候,皇帝竟然派人来了福建,要成立什么皇家海贸商行,使得原本平静无波的福建暗潮汹汹。熊文灿能够想象的道,以后会有多少惊涛骇浪!
作为深陷其中的既得利益者,作为福建的最高官员,自己该何去何从?
“大人,福建总兵李彦直求见!”就在熊文灿暗暗发愁时,有仆役走入花厅禀告道。
熊文灿楞了一下:“让他进来。”
摆摆手,歌姬们停止了吹拉弹唱退下,仆役们开始收拾堂上残局。
少顷,李彦直走入花厅,看到正襟危坐的巡抚大人,还有他身边侍立的幕僚。
“拜见巡抚大人。”李彦直笑着拱手道。
“不知李总兵来访,可有事情?”熊文灿微笑着问道。
李彦直道:“熊巡抚,卑职是来求助来了。”
李彦直当下把欲招募军队练兵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练兵需要钱粮,需要武器铠甲,需要船舶火器,这些只能求巡抚大人调拨。”
熊文灿眉头微皱:“不知李总兵要练多少军队?”
李彦直道:“也不准备招募太多,五六千人即可。”
熊文灿还未回答,蒋善夫插话道:“李总兵可是说笑?五六千人,从招募到装备,再到每个月的饷银钱粮,你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吗?”
李彦直拱了拱手:“在下是个粗人,对钱粮的事情并不太清楚,还请指教一二?”
蒋善夫道:“招募士兵需要安家之银,每个就算给五两,按六千人算,便需要三万两银子,每个士兵别的不说,需要发两套军衣,再加上刀剑火铳,光是置办齐这些装备,没有十万两银子下不来。若是再装备火铳火炮,花的银子更多。士兵招募好了,总不能让他们睡在地上,需要修建营房,再加上每月伙食银子,和给士兵开的饷银,这样算下来,光是第一笔银子就得二三十万两。”
李彦直笑道:“所以我才只能来向巡抚大人求助啊。”
蒋善夫没再理会李彦直,转身对熊文灿道:“大人,以巡抚衙门现在的情况,根本调拨不出这么多的钱粮。”
熊文灿点点头,微笑着对李彦直道:“李总兵你初来乍到,按说既然你开口了,我怎么也得答应。可你也听到了,巡抚衙门实在是有心无力。要不然这样,你也不用招募新兵,从各处卫所调一些军队听用便是,再说现在福建也没敌情,也没必要急着招募新军。”
李彦直微笑着点点头:“卑职明白大人的难处,告辞了。”
刚要离开,又转头看向了蒋善夫:“敢请教这位大人名讳?”
熊文灿忙介绍道:“这是我延请的幕宾,姓蒋名善夫字子良。”
李彦直笑着点点头:“子良先生后会有期了。”
李彦直走后,蒋善夫冷笑道:“一个武夫,见到东翁竟然不下跪,简直有些嚣张。”
熊文灿摇摇头,言语间神色有些萧瑟:“他身后是皇帝,没必要和他计较。”
蒋善夫察言观色,问道:“东翁莫非有心担忧?”
熊文灿点点头,叹道:“他背后是皇帝,直接拒绝了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好。”
蒋善夫道:“可他要的实在太多,一下子要数十万银子,每年还都要拨付一大笔粮饷,这么多银子巡抚衙门怎么能拿的出来?”
说着冷笑了起来:“东翁不必担忧,这李彦直能在福建呆多久还未为可知!海贸之利很大,想插一手那么容易?有的是人要对付他们!东翁您只管坐山观虎斗便是。”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皇帝做靠山又能如何?
二人又攀谈一会儿,蒋善夫正好告辞去自己签押房办公时,突然又有仆役来报,说是在城中有人张贴募兵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