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将兄弟,怎么又回来了?”王左挂笑道。
李鸿基便把点灯子赵胜刚刚做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大当家,那点灯子赵胜是读书人出身,善于蛊惑人心,若是这样下去,属下担心谷中会人心动摇啊。”
王左挂不以为然道:“就这点小事,俺派人把他看起来,不让他和其他人接触不就行了,他到底也是举过义的,又受皇帝命令而来,总不能把他杀了吧。”
李鸿基摇头道:“属下不是让大当家杀了他,而是请大当家早做打算。”
王左挂摸了摸后脑勺:“俺不是在考虑吗,闯将兄弟耐心点,等俺考虑清楚再说。”
李鸿基笑道:“不妨让我猜猜大当家您是怎么想的如何?”
王左挂顿时起了兴趣:“那你便猜猜,看俺怎么想。”
李鸿基道:“谷中粮尽,兄弟们忍饥挨饿,大当家自然不愿看着兄弟们受苦,便有心投降官军,可是又有些担心。若投降了,普通兄弟应该能活下去,可咱们这些头领则未必,毕竟咱们造成了不少杀戮,大当家您因而担忧。”
王左挂点头道:“兄弟你真是俺肚里的蛔虫啊,那以你看来,俺该怎么办?”
李鸿基道:“大当家恕我直言,咱们若是投降过去,即便能够活命,也没有什么前途,且看那赵胜,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混到,还被逼着冒生命危险来劝降咱们。
大当家知道,我以前在驿站当差,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对眼下大明有所了解。现在的大明,连年都是灾荒,不止咱们陕北,山东河南其他省份也受灾严重,朝廷又要征收辽饷对付关外的后金人,根本没有足够的粮食用来赈灾赈济百姓。所以什么三年免税,什么数十万赈灾粮,恐怕都是欺骗咱们,为的是让咱们老老实实出去投降。
大当家,眼下的大明如同在火药桶上,稍微一个火星下去,各地百姓必然风起云涌,掀起造反举义的大旗,咱们兄弟趁势而起,说不定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大当家,咱们都是做过头领的人,习惯了前簇后拥、发号施令,怎甘心再做回平头百姓任由官吏欺辱?
何不来一场轰轰烈烈,杀他个痛痛快快!当年的陈胜吴广也不过是普通百姓,登高一呼便掀翻了大秦,你我兄弟齐心协力,说不定也能掀翻这个腐朽的朝廷!”
李鸿基言语极具煽动性,说的王左挂心驰神摇。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不甘心平凡,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贼头,李鸿基如此,王左挂也如此。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想真的投降。”王左挂道,“可是这谷外的明军怎么办?咱们根本就打不过啊。”
李鸿基笑了:“大当家,突围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兄弟说清楚些。”王左挂催促道。
李鸿基道:“既然朝廷派人招降,咱们便假做投降便是。等到出谷后,兄弟们修养一阵,避开官军风头,再举义便是。眼下陕西到处都有人举义,谷外明军是皇帝身边禁卫,岂会一直留在这宜君县?等他们开往其他地方平乱,咱们再举起反旗,这陕北官军太多,咱们便渡过黄河进入山西,然后南下河南挺入中原,把这大明闹个天翻地覆!”
王左挂激动的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大当家,即便假意投降,咱们也得装的和真的一样,不妨如此如此......”李鸿基低声说道。
第二天一早,点灯子赵胜便被带到王左挂的帅洞,王左挂亲自宣布,愿意投降皇帝,但是......
“赵胜兄弟,俺们也不能平白就投降,俺有三个条件,你带回去给皇帝听,答应了咱们就投降。”
“第一个条件,投降后皇帝不能找后账,以前俺们所作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既往不纠。
第二个条件,兄弟们大都是宜君农民,咱们也要分田分地,不能随意役使俺们,不能把俺们弄到军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