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末诸多藩王中,福王朱常洵素以贪婪吝啬而诸称,要不然十多年后李自成率农民军攻打洛阳时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洛阳城城高池深,比地处平原的开封要坚固的多。而当时的李自成刚刚从商洛山出来进入河南没多久,手下一帮乌合之众。若是当时朱常洵舍得拿出钱粮犒劳洛阳守军的话,城内上下一心,凭借当时李自成的实力怎么可能打下洛阳?
而李自成正是因为获得了福王府的钱财,再加上投降的明军,势力迅速膨胀,奠定了争霸中原的基础。可即便如此,他攻打开封时,接连三次都没打下,自己反到中箭瞎了一只眼睛,正是因为在开封的周王舍得拿出钱粮犒赏军队,开封城内军民一心,便是当时的李自成有数十万之众也无可奈何,最后还是靠着黄河大水冲垮了开封城。
做人吝啬,自然没有太多朋友,遇到事情自然没人肯为朱常洵说话。朱常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把侯静当做最后的稻草。
侯静走后,朱常洵在殿内转来转去,终于想到自己应该对得力手下好一些,让人卖命总得给人家些好处才是。
“来人,去库房取五十两银子再加十匹布,给侯长史家送去。”朱常洵大声吩咐道。
过了半个时辰,那去送东西的太监回来了,委屈的对朱常洵道:“王爷,侯长史家中没有人,奴婢拍门半天都没人开,好容易才打听到,侯长史一家好几天前便离开了洛阳,和邻居说是回老家去看看。”
“什么?”朱常洵愣了一下,“侯长史没和寡人说过此事啊?”
朱常洵本能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侯静在王府做官已经多年,早就把家安在了洛阳,置办了好大家业,怎么这个时候悄悄的把家小送回老家?
“不好?快派王府护卫出城去追!”朱常洵大声叫道。
这哪是要替寡人收拾首尾啊,分明就是提前跑路,甚至是去举报寡人去了。说不定,说寡人谋逆便是侯静这王八蛋造的遥!
而此时的侯静早就出了洛阳城,现身在城东十多里的一处宅院中,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衣面色阴鸷的汉子。
“大人,不知我的妻儿现在如何了?”侯静神色紧张的问道。
“放心,只要按照我交代你的把事情办好,你的家眷自然全须全尾的还你。”黑衣人阴沉的说道。
“可是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福王他虽然贪婪吝啬,却绝对没有谋逆之心啊。”侯静身躯颤抖着道,想想要做的事情,他心中便充满了恐惧。
“这不是你该想的,本官说福王谋逆,他就一定要造反!
侯静,这些年你仪仗福王权势强占了多少百姓田地?逼的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你派出去的打手杀了多少条人命,还要本官提醒你吗?
本官也不需要拿你家眷要挟你,就凭你过去犯下的罪孽,杀你十次也不冤枉吧?”黑衣人冷冷的道。
侯静脸色苍白,身躯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我也是堂堂进士出身,虽然是三榜同进士,可也是进士啊!怪就怪运气不好,被选做了王府官,从此再无仕途可言,不弄些钱财又能做什么?总不能让一家人跟着我受罪吧。”侯静喃喃说着。
仕途无望,便只能借着福王府长史身份捞钱了,这天下的官员不都是这样干的吗?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原以为参天大树一般的福王竟然也要倒霉了。
谋逆,朝廷这是要削掉福藩啊!福王都倒了,作为福王长史的自己,又岂能免罪脱身?这一刻,侯静知道自己已是绝路。
“大人,我愿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也不求能脱罪,只希望不要牵连到我的妻儿。”侯静恳求道。
黑衣人微微一笑:“只要你做得好,你家人自然没事,而你,说不定因为检举之功还能继续做官。”
......
从洛阳向东,过了荥阳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