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心思告知了晏晚晚,晏晚晚听了,自是高兴不已,只是三两银,让一个人振作,还激起了他的善心,往后他的善行皆因这三两银,她如何能不开怀?
两人当下引为知己,不醉不归。
谁知,待第二日晏晚晚醒来时,却被客栈里绑了红绸的数口箱子吓了一跳。
那箱子面前还站着一身新衣满面笑的费无忌,并一个浓妆艳抹的媒婆,费无忌居然是来向她提亲的。
还说什么时间仓促,准备不周,只要她应下他的求亲,他定会择个良辰吉日,重新下聘,定是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迎晏晚晚进门。
晏晚晚吓尿了,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
反应过来后,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费无忌的求亲,当时还搬出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她尚有要事在身,未完成之前不会考虑成亲。
费无忌很是伤心,说什么不管多久都会等她。
晏晚晚赶忙关了门,当日夜里便是偷偷溜了,没错,她被费无忌的求亲吓到,脚底抹油逃了。
本以为今生不会有再相见的时候,哪里想到命运弄人,居然有情非得已求上费府来的时候。真是……怎一个叹字了得。
刚想到这儿,身边就是一声叹。
晏晚晚转头一望身边人,“你怎的还叹起来了?”
言徵从她三言两语中已是明白了她与费无忌之间的始末,一双灼亮温润的眼定定将她望着,“我叹娘子有那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
“那我若是沾了他,你便高兴了?”晏晚晚挑眉嗔道。
言徵一噎,立马正色摇头,“那自是万万不能的。不过……”他目光一转,望向厅门的方向,“这位费兄不会将我们撂在这儿就不管了吧?”
一刻钟之前,费无忌听说晏晚晚成了亲,整个人大受打击,但还记得将他们引进花厅,让人给他们奉了茶点,他就失魂落魄出去了,隐隐约约,言徵还能听到对方的哭声。那么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居然哭了,言徵想想都觉想要哆嗦,可心中却又莫名快意。无他,只因他家娘子嫁的是他而已。并且,在那位费兄面前,没有半分迟疑,很是爽快地介绍他——这是我夫君。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言语了。
晏晚晚一瞥他嘴角藏不住的笑痕,轻哼一声,“那倒不会。”好似为了应证她这句话,两人都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跫音,小夫妻俩对望一眼,站起身来。
转头便见得红着眼睛的费无忌扶着一位老夫人走了进来。那位老夫人两鬓染霜,腿脚似也不太利索,一手杵着一根拐杖,被费无忌扶着,仍是行动迟缓。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眼底沉淀着睿智。
“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小鱼姑娘了吧?”那老夫人上前来头一句便是道,一双眼睛算不得锐利,却透着两分审视落在了晏晚晚身上。
晏晚晚朝着对方行了个抱拳礼,“小鱼不过是行走江湖时的化名,小女子姓晏,名晚晚,这位是我的夫君,姓言。”
言徵便也顺势朝着老夫人一揖,行止有度,谦和有礼。
老夫人神色微微一缓,笑道,“老身听我这不肖孙儿念叨了无数回的小鱼姑娘,没想到今日当真见着了,果真是个飒爽侠气的可人儿。公子也是风度翩翩。”
原来是费无忌的祖母。
“老夫人谬赞。”言徵与晏晚晚俱道。
“过门是客,老身已是让人备了午膳,两位贵客请随老身一道移步花厅,咱们边吃边聊。”费老夫人笑着一伸手。
言徵和晏晚晚自然是客随主便。
一行人到了花厅,饭菜上桌,虽然费老夫人说着招待不周,可仓促之间,却也是备了满满一桌的佳肴,还有酒,大抵是知道晏晚晚好酒,特意备的。谁知,言徵却不允晏晚晚饮酒,只说她今日不便,由他代劳。
晏晚晚竟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