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而是怕那个据说畏水,入了水中,半晌未曾寻到踪迹之人会有什么不测。
直到一抹在昏暗的光线中不太分明的竹青色落入眼中时,她心口才稍稍落定一些,连忙朝着那处潜去,在一道水流滚来,要将那人卷入漩涡的前一刻,拉住他的手,将他拽了出去……
暴风雨过后,天蓝得醉人澄澈,就是一方不掺半点儿杂质的蓝宝石,微风和煦,温柔得全然没有半点儿昨夜的肆虐与狂暴。
陆衡站在岸边,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日那身,满是泥浆,如今虽是干了,却是皱巴巴贴在身上。他却也顾不得,发丝还束在头顶,却也有些散乱地贴在额前鬓角,衬着他一双冷沉的双目,登时有种黑云压顶,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身后不远处立着形容差不多的邵钰,抿着嘴角,望着河面一言不发。
坠儿和萧嘉禾也是一身的狼狈,互相搀扶着站在他们身旁,望着不远处的河面,神色间都是焦灼不安。
河里有来回的船只,上面皆是人。有如陆衡一般,浑身狼狈的,也有那些穿着官府的衣服,看上去尚且光鲜亮丽的官兵。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疾步而来,头上的官帽因着他的步子歪斜了一下,他只来得及匆匆扶着,便又继续朝着陆衡小跑而来。
到得陆衡和萧嘉禾跟前,先是朝着萧嘉禾匆匆行了个礼,再望向陆衡时,神色间更多了两分惴惴,“陆大人,这一带都搜索完了,并没有找到人,您看……”
“看什么看?找不到再去找啊!我可告诉你们,雪庵可是柳大学士的得意弟子,今回是受我之邀特意随我一道来江南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不等他说完,陆衡就是沉着嗓怒喝道。
“正是。言先生的夫人是本公主的至交好友,此次随本公主一起南下游玩,却出了这等子事。你们若是不给本公主尽心尽力地找,本公主便治你们个护卫不力之罪。”萧嘉禾亦是上前帮腔道。
那些个当地的官员吓了个够呛,忙不迭又招呼着人继续沿途寻找。
心里却嘀咕着,昨夜风大雨大,浪也大,这人被卷进水里,若没有及时浮上来,说不得已经被卷进水底去了。这一带都找了个遍,没找着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说不得什么时候才浮上来,又从何处浮起来,偏偏这实话这些贵人也听不进去,这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