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左右都住在一处,我等着你一起回.....反正我也不怕冷,我身体好着呢,哪儿能吹点儿凉风就病了......”说了几句,却觉得是词不达意,愈描愈黑,晏晚晚住了口,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嘴角。
言徵看着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朵根,眼中笑意隐隐,那两簇火的热度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甚了两分,“知道了。”半晌他才低语了一句,嗓音有些莫名的沙哑。
咦?又是知道了?晏晚晚狐疑地蹙起眉来,然而,言徵已是拉起她重新迈开了步子,没有说话,步子亦是迈得有些大而快。
船不大,不过须臾间,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船尾,他们所居的那间舱房。言徵推开门,拉着晏晚晚走了进去。舱房内没有点灯,门在身后关上,晏晚晚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推压在了门上,她下意识要动,意识到什么时,动作迟滞了一瞬,就那一瞬过后,唇上已经压下来一道温软却不容忽视的力度,辗转轻啮,呼吸交融......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霸道的力度转为轻柔,良久,他终于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在静谧的暗夜里,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声。
“我很高兴。”好半晌,言徵才开了口,嗓音低沉却沙哑,听在晏晚晚耳中,亦觉酥麻。为什么高兴,他没有说,她却好像都明白。
怜惜的轻吻落在她额头鬓角,晏晚晚伸出双臂,勾住他的后颈,紧紧抱住,在他身后翘起唇角笑了起来。她也很是高兴呐,朝思暮想的尝过了一回,虽是浅尝辄止,味道.....还不错。
等到草草梳洗了一番,并肩躺在那逼仄的床铺上时,十指相扣,竟觉得比从前的任何时候,两颗心都要贴近。
月华如水,从那狭窄的小窗内倾泻而下,晏晚晚带着薄茧,并不如一般姑娘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言雪庵?”
她头一回这般唤他,“嗯?”他应了一声,慵懒随意。
“你今日是故意的吧?”她问,带了两分质询,“就是为了让我瞧见嘉禾手里那盏灯,让我从她口中听说她每年中元节都会放灯为我义父义母祈福,让我瞧见皇帝其实仍记得我义父义母?”
言徵低低笑了两声,并未否认,“那娘子知道之后作何想?”
他这是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了,晏晚晚哼了一声,“不如何想,人都死了,再记得那又如何?他若果真记得,至少也该为我义父正名,洗刷他身上谋逆的罪名,还他以及骁龙骑以清白。”
“他正是要这么做啊,否则,我如今下江南又是为了什么呢?”言徵轻声道。
晏晚晚不说话了,言徵撑起头往她看去,清冷的月光下,能够分明瞧见她紧抿的嘴角,还有微红倔强的眼。他叹了一声,倾身过去,轻吻了一下她熏红的眼角,“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陛下并未对我明言,但我也能猜到一二,大抵也都是身不由己吧。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看似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其实亦有很多难处。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为陛下开脱什么,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也不会轻易断言黑白对错,只是为了让娘子看明白,你我的目的一致,劲也该往一处使才是。你该知,前路并非坦途。”
晏晚晚仰面看着他,目光相触,眼底有种种流光暗闪,良久,她微微翘起红唇,哼声道,“知道了,小乞丐。”
言徵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笑起道,“娘子果真都记起来了。”正是方才在街上被邵钰打断了的答案。
“是啊,你这样的容貌我若是见过,不该轻易忘记才是。所以,我见你时,你定然不是这般模样,加上你恰好也吃不得虾,想一想,便也猜到了。”晏晚晚说着,眯起眼狐疑地打量他,“咱们遇上的时候刚好就是在你说的那几年里吧?你说去了许多地方,做了许多事,为何竟会流落江南,成了一个小乞丐?”喑鸣司指挥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