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挥了两挥,对上言徵的双眼,动作一顿,手背到身后,不耐烦道,“滚滚滚!别杵在朕的跟前碍眼。”
言徵慢条斯理,动作徐缓从容地自地上站起,在依圣命“滚”出去之前,却是拱手朝着延和帝揖道,“臣请旨亲赴江南之事,陛下......”
“滚!朕让你快些滚了,有多远滚多远。”延和帝怒目而视。
“是。”言徵应了一声,当真姿态优雅地见了礼,转身往御书房外“滚”去。
待得他走了出去,延和帝这才一屁股坐回御案之后,鼓囊着双颊道,“气死朕,气死朕了......就没有一次能让朕顺心的,这死孩子的这副死样子,难道不欠揍吗?”这话是对着自始至终立在一旁,哪怕在方才延和帝与言徵你来我往的交锋之中也没有吭上半句,恍若影子一般静默的陆远宗说的。
后者拱了拱手道,“雪庵不负陛下所望,机敏、能干,智计百出,文武皆能,再历练一番,往后定是国之栋梁。说到底,都是陛下教养的好。”
“你这是变着法儿地骂朕活该啊?”延和帝哼声道,而后抻了抻身子坐直了,面上不耐烦更甚,朝着陆远宗也是挥手,“你也别杵在这儿碍朕的眼了,走走走!回去替他把把关,那江南可不只是风景独好而已,一样的是虎狼窝,他这一去该做些什么准备,带哪些人,你得帮他掌掌眼。”
“要我说,多给他准备些得用的人准没错。你别看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自傲得很。要是不可一世不将旁人放在眼里,那是会跌跟头的。”
“干脆让安明也随着他一块儿去,除了跟着的人,再暗中安排一行赤龙卫暗中随护。这案子能不能查清楚,都定要将雪庵给朕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还有......”
“臣遵命。”陆远宗安静地听着延和帝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交代,直到没有可以交代的了,延和帝终于住了嘴,他才沉声应道。
延和帝想想,言徵早就长大了,当年他尚且能狠得下心,将他丢出去历练,如今倒是越发的放不下心来,左也担心,右也忧虑。偏偏,这也不是言徵头一回出远门,办要案......“老了。”延和帝哀伤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