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人,请自重!”言徵一只手伸出,堪堪将邵钰探出的手挡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在晏晚晚腰后一带,再顺势自她发尾上一拂。
晏晚晚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不经意一瞥,就定格在了邵钰上滑了一截的衣袖下,系在腕上晃过的一个物件儿。只一眼,她以为自己是错看了,忙定睛去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的双眸陡然就是雾湿了。
邵钰手上微微用力,却未能寸进,他微微眯起眼来,目光一挪,不经意却撞上一双含泪的眸子,那双眼里好似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万千情绪,百转千回,复杂难解。
邵钰愣住,怔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半晌没有动作。
言徵轻轻蹙起眉来,目光一个兜转,睐向身侧的晏晚晚。
晏晚晚陡然醒过神来,垂下了眼睛。
邵钰亦是神色一凛,骤然撤回手道,“多有冒犯,告辞!”说罢,便是径自扭身走了。
晏晚晚抬起眼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身后的缃叶顶了她一肘子,她一个激灵,就听见了言徵馨馨然唤她,“娘子”
她抬起眼看向他,一时神思有些游离,听着他说,“我去外面看看情况,闹腾了一宿,娘子还是趁着天色大亮前再去眯会儿吧!”
晏晚晚这会儿脑袋里是一团浆糊,他说什么都是好,“嗯”着点了点头。
言徵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脚下生风,直直追上邵钰,隔着一段距离,还能隐约听见他的声音,“邵大人,方才跳崖那人和眼下这具尸首到底谁是凶手眼下这山庄里的人到底怎么办,是照旧分组行动,还是解除了禁令到底如何,你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邵大人……晏晚晚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脚下蓦地就是一动,也想要追上去。
却不想身后一只手将她一扯,她身形一滞,转过头对上缃叶一双写满了不赞同的眼。
“你要往哪儿去”缃叶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低语道,“你眼下最好哪儿也别去,好生在这儿呆着吧!”
缃叶说着,将声音又压低了两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发尾上夹了一片草叶若不是言先生机灵,眼下还不知那姓邵的大人会怎样揪着不放呢。”
原来……竟是这样晏晚晚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那两人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举动。可……言徵瞧见了,为何要为她打掩护那个邵大人,又为何突然偃旗息鼓,不再追究
晏晚晚一时间心乱如麻,总觉得情况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邵大人,眼下那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山庄上下却还戒着严,到底该如何,你怕是该得给个说法吧”陆衡双臂环抱胸前,对邵钰道。
天光已是大亮,邵钰自下崖搜索的人回来禀报说崖下只瞧见一团血渍,那个人却是找不见了起,他的脸色就不太好,听到陆衡这番话,面容更冷沉了两分。
“陆大人身处喑鸣司,办的都是大案、要案,说起来经验比在下要足,不知道陆大人如何看”
“我听说那个人跳崖之前不是已经当众承认了,人就是他杀的吗既是如此,又何必再查眼下这山庄上下人心惶惶,我等本就是趁着休沐来此游玩,谁知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可也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吧”陆衡没有言语,反倒是容大人蹙着眉道,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焦灼。
本是趁兴而来,谁知道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大人此言差矣,那人是当众承认了人是他杀的没错,可到底承认杀的是那婢女,还是方才那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与早前想要去弄毁吊桥,被当场抓住后就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自尽的又是何人为何而来行事藏头露尾,定是有不可告人之处。那个人从那么高的山崖坠下,我的人立马去寻,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见他有同党。就算人果真是他杀的,却也还未查出动机,未寻到证据,如何能够轻易结案”许是因着顶头上司的缘故,邵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