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地方。不过几个站,连省都出不了。
之了捏着那张仅有的钱买来的火车票,踏上了那班一路向北的火车。火车缓缓的驶离小镇的站台,将前尘往事一点点的遗弃。十三岁的少女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尽力的望向故乡的方向,然后缓缓的流出泪来。
…
“我那时候想,一生都不要再踏足这个地方!”
在镇子边缘那个已经废弃了多年的站台上,之了这样对任飞说。
二十三岁的男孩子眼里流出心疼来。“之了,那些都过去了。”
他找不出安慰她的话来,那些也许被她隐匿多年的往事,那些不堪回首的时光,任飞觉得他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任飞,这是第一次,我对别人说我的过去。”之了跳下站台,沿着锈迹斑斑的铁轨向着北方缓缓的走去,她说:“没人知道我的来历,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洛停年他也不知道!”
她终于又提到洛停年。
任飞也跳下了站台,跟随她。他等着她的后话,可是她不再说什么,缄默如初。
离家出走是之了一生的结束,也是一生的开始。十三岁之前的那些,于她而言是上辈子的事,她从不提及。可是这一次,在一个并不熟识的男孩子面前,她终于将往事从尘封的角落里一点点的剥离出来。
“任飞,你知道吗?我后悔了…”之了突然的转身盯着任飞一字一顿的说:“当年我不该踏上那班火车,我应该从站台上跳下去,让火车把我碾碎。”
不踏上那列火车是不是也许一生都不会遇到谢停年,之了想。
“其实再悲惨的过去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那些都可以忘却,可是,踏上火车,然后遇到洛停年才是我一生真正的悲剧。”之了说。
任飞又开始猜想了,她反复提及的洛停年,她一生的悲剧,她的四叔!这大概是一个少女被收养后任人猥亵的故事。任飞不敢想下去,他走上前双手扣在她的肩上,“之了,你可以报警,无论他是谁,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强迫你!”
之了盯着他,长久的沉默,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她说:“可是我爱他。”
这次任飞看清了她的表情,她流出泪来,满目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