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城古朴、破败,宛如废土戈壁上的土城,经历了数千年风沙蚕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坑坑洼洼。
城墙上下都有人,他们如蚂蚁一样的渺小,也如蚂蚁一样的勤奋,不停的修补城墙,只是等他们修补外,回过头,修补的地方瞬间散成沙粒滑落到城墙根。
又有人捧起沙粒,不厌其烦的装进袋中,背着到一处搅拌地,倒在泥浆中,边上有人不停的搅拌,也有人将搅拌好的泥制成砖块,供给修墙的人。
他们反反复复,没有一刻停止。
张天流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仿佛不在一个世界里的人。
张天流观察了片刻,才向城门走去。
中途没有人阻拦,当他进入城中,宽阔大街行人来来往往,两旁商铺也有人进进出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做一件事,走路的只是走路,购物的也只是购物,不会走路到半进铺子吃东西,也不会购完物到大路上闲逛,他们拿出店铺的商品无一例外,成了城外修补的墙砖,溃散成了粉尘,飘回铺子中恢复成摆好的商品,他们回头,又挑选了这件商品,再出门,再度溃散,如此反复无限循环,仿佛没有终点。
还有吃不完的饭菜,喝不空的酒杯,品不尽的茶水。
没有一个人交流。
如果不是猎猎风声,张天流一度怀疑自己元神筋络的耳窍是否受损。
张天流走到一处小吃小摊位前,正准备拿起一块糕点,突然,刚伸出的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张天流一愣,忽然意识到他的元神没有开启慧眼,预见不到后一秒的事,这突然被抓多少有些不习惯。
张天流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拉着跑到一个小巷里。
“你怎么会来这?”对方说话间,转过身,一张陌生,但又有一点熟悉的男子面孔出现在张天流眼前。
男人四十左右,两鬓斑白,从五官看,还是个标准的老帅哥,颇有张天流的成熟风范。
“你认识我?”张天流却惊讶这事,同时也猜测这人打算怎么给他下套!
男人一愣,随后叹道:“你不是有个师父吗,善于玩弄心术的老顽皮。”
张天流面无表情,不疑惑也不惊讶。
男人继续道:“我跟他是朋友,从他那我听过你,你不用疑惑,也别怀疑,我不是你妈,没她那本事,这里也没人有能力知晓你的过去,但如果你吃了这里的东西,你将再也出不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张天流没追问,只是反问。
“鬼城,你也可以把他当成酆都。”
“九州酆都?”张天流皱眉问。
“嗯。”男人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也见了,那些人不是假象,是执念,当你要完成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会陷入这件事里,它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没了时间,不知疲惫,一切有违常态的认知都失去了,你就陷入了死循环,他们就是这样,明明有目标,却永远达不到!”
“可我知道。”张天流笑道。
“我也知道。”男人神色变得淡漠,又道:“这里任何人都知道,但他们却像看着自己的过去,骂自己的曾经是如何愚蠢,可我们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知道又如何,回不去了!”
张天流有些头大道:“你搞得我有点蒙。”
“你其实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接受罢了。”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天流摇头。
男人盯着他,良久叹道:“迟早会知道,这是我们的宿命。”
张天流沉默半响,问:“九州,没了?”
男人摇头。
“那你什么意思?”
男人苦涩道:“神迹没了。”
“神迹?”
男人看向巷外道:“这就是神迹之一,酆都鬼城。”
张天流立刻想到了神秘大陆上,那神似南天门的虚宫幻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