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太是第二天来的。
她来的时候还给宋积素带了两个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拨浪鼓。
“又让您破费了!”钱氏感激地笑着请她在临窗的美人榻上坐下,轻声细语地说起了请她来的目的。
严太太惊呆了。
没想到元允中是为了查案和宋积云假扮的未婚夫妻。
“那宋老板以后可怎么办?”严太太焦急道。
以后宋积云还要结婚生子,而这种事通常都对女孩子的杀伤力比较大。
钱氏也颇为无奈,道:“当时的情景您之后应该也听说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还好有元大人帮忙,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后怕。
严太太叹气,道:“你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家老爷,我谁也不会说。”
如果信不过,钱氏也不会找她了。
“不好意思,还要你和严老爷帮着操心。”她握了严氏的手。
严氏觉得这不是什么事,倒是宋积云以后不太好办,但宋老板能让元大人都出手帮她解围,想想那也是鼎鼎厉害了。
她一回到家就去找严老爷。
谁知道严老爷不在家。
她的心腹嬷嬷告诉她:“和马会长一道去了窑厂,说是要商量着哪几家一起做甜白瓷。”
严老爷之前心灰意冷,都准备把窑厂的事交给儿子,自己只管含饴弄孙了。可宋积云的甜白瓷一出,严老爷又立刻精神抖擞了,不仅没再提把窑厂的事全都交给儿子打理,而且还整天不是去见这个,就是去见那个,俨然宋积云的代表,要把甜白瓷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才甘心似的。
若是平时,严太太也就等着严老爷回来再说了,可熊家的亲事是他们俩口子去宋家提的,如今宋家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得有始有终才是。
她赶去了严家窑厂。
严老爷正和吴老爷说得高兴,见了严太太,还和严太太开玩笑:“这青天白日的,我就是要喝花酒,也得到晚上,你着什么急!”
严太太“呸”了他一口,把他拉到旁边,低声把元允中和宋积云的事说了一遍。
严老爷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还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严太太一想宋积云以后怎么办就觉得难受,道,“这件事你不仅得赶紧跑一趟,而且还得想办法让熊家的人不要往外传。”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只好又道:“就算是要说,也要一年之后。那个时候元大人应该早已经离开景德镇了。宋老板也找到借口推脱这件事了,他们就算是说出去了,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轻重。”严老爷想想,神色也凝重起来,“元大人一走了之,可宋老板还要世世代代在这里过日子。怕就怕有些人妒忌宋老板的才能,有意抹黑宋老板,说宋老板攀高枝不成,被元大人甩了,那就麻烦了。”
这种事,可以被人传一辈子。
严太太连连点头,道:“我就是担心这个!”
严老爷想着,突然笑了起来。
严太太不解。
严老爷道:“你还别说,真是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宋老板,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在景德镇也算是这个了!”
他翘起了大拇指。
严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严老爷连连告饶,找了个借口把吴老爷等人留给了儿子招待,自己驾着骡车,连夜赶去了婺源。
他抵达熊府的时候,熊老爷正借酒消愁。
“我们家和宋家的亲事怕是不成了!”他和陪着他的熊太太道,“到底还是差了点缘分。”
熊太太不以为然,道:“宋家出了个巡抚姑爷,现在凑过去的不是有所图,就是脑子不清楚的,宋老板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好,肯定能分辨得出来。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