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看了半天。
发现不是假的,他不由神色一凝,在人群中寻找文先生。
众人纷纷让路,高高瘦瘦的文先生从太湖石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已是初秋,他却依旧拿着把画着山水画的描金川扇。
“怎么了?”他皱着眉,愠声道。
立刻就有人上前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他的视线这才落在了宋积云和元允中的身上。
他眼底闪过惊艳。
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板了脸,不由分说地对宋积云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请柬,你一个女孩家,这样抛头露面,把你父亲的清誉置于何地?我今天也不教训你了,你赶紧回去,这件事我当没发生。”
这些日子梁县被人谈论最多的就是宋家的事了。
不要说宋家的三姑六舅和姻亲了,就是文家的家眷和仆妇,说起宋家的事,都能头头是道的讲讲宋又良的大女儿是如何和叔伯争产,如何把宋家窑厂拿到手,又如何把曾家的聘礼丢出门的。
他生平最讨厌这种不安分守己,不温良恭顺的女子了。
听得他鬓角青筋直跳,大骂宋大良和宋三良不是个男人,更是严禁文家的人再谈论此事。
至于请柬,是她从别人手里弄来的,还是王主簿给她的,他都无所谓。
他胞兄是梁县这几十年里唯一考出去的两榜进士,又在翰林院里任职,王主簿也好,历任县令也好,他不会轻易得罪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地得罪他。
他轻敲着川扇,道:“听说你们宋氏换了族长,我过几天会和你九太爷一起去和你们族长好好说道说道的——哪有让女人掌管窑厂的道理!”
宋积云眨了眨眼睛。
文先生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可去和一个从小就接受古代士大夫主流教育的男子去讲男女平等,等同于让现代的女子去裹小脚一样,既荒谬,又不合时宜,纯属浪费口舌,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文先生要把她赶走,这就不行了。
不过,她怎么感觉身边的气氛有些阴沉沉的,像六月乌云盖顶要下雨的天气。
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神色渐肃地道,“我父亲留了遗腹子,我这个做长姐的,总不能让我们家断了传承吧!”
文先生等人均面露意外。
宋积云继续道:“要怪只怪我们家人丁单薄。我祖父时,就只有我叔伯和我父亲兄弟三人,只有我父亲继承了家业。等我这一辈,我不出这个头怎么办?”
这是在说宋大良和宋三良无能吗?
她把宋氏兄弟踢出了宋家,还要被她踩在脚下垫脚。
宋大良和宋三良也太可怜了。
众人只觉得心塞。
文先生大怒:“巧舌如簧!搬弄是非!强词夺理!你这是要犯‘口舌’之恶吗?”
七出三不去,其中就有“口舌”这一出。
这是说她没有“妇德”。
这名声要是传了出去,钱氏和宋积云姐妹都别想做人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