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朝赵七嫂手里塞了一对珍珠耳珰。
元允中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戴;她要去窑厂,装束也是往简单利落上靠。
两人身上,也就这对珍珠耳珰还值几个钱了。
既然投宿,总不能白吃白喝。
赵七嫂不肯定要。
宋积云和她客套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下。
可待他们也越发的热情真诚了,道:“我去给你们拿新被褥,是我留着准备娶媳妇用的。”
宋积云没拦住,只好放了她走。
可一回头,元允中不知道什么站在屋檐下,正扭头望着她。
宋积云愕然,走了过去,道:“怎么了?”
元允中没有说话,把目光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赵七正把那根适合做横梁的大树往西厢房拖。
他身材不算高大,却长得很健硕。
特别是肩膀和手臂,非常有劲,拖树的时候,肌肉贲起。
宋积云若有所思。
赵七嫂从自己房间里抱了被褥出来,去开了东厢房的房间。
宋积云想了想,去给赵七嫂帮忙。
“不用!”赵七嫂不让,笑道:“你今天睡这间靠北的厢房,你哥哥睡你旁边。家里简陋,委屈你们了。”
宋积云笑着客气了几句,可没想到厢房能简陋成这个样子。
空荡荡的一间房,靠墙放了张木板床,其中一个床脚还断了,用砖垫着有。
元允中睡的房间比她好一点,除了有张木板床,床的四角都是健全的,床头还多了张杌子。
宋积云问帮着铺床的赵七嫂:“你们家有几个孩子?怎么都不在家?”
她含含糊糊地道:“他们都出去做工去了,不用管他们,他们昨天早上就回来了。”
宋积云奇怪道:“这附近还有工做?”
赵七嫂没有回答,而是笑着扯了扯床单,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歇了吧!明天你们还要赶路呢!”
宋积云笑着应了,和元允中各自回了房间。
但她一回房间就立刻闩上了门,举着油灯端开始用手摸着墙面,打量着屋顶。
半晌,她神色凝重地坐在了床边,吹了灯,听着赵七夫妻回了房间,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地拉开了门闩,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今晚月色黯淡。
翘檐、屋顶、院落都溶成一团团的黑影,扭曲地投影在地面。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光亮,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也让人心中惊。
宋积云盯着赵七夫妻歇息的东厢房,轻轻地叩了叩元允中窗棂。
没有动静。
宋积云就寻思着要不要等会再叩一次。
元允中的房门悄然开了半扇,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脸笼罩在黑影中看不清楚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像黑矅石般深幽、亮泽地望着她。
宋积云一愣。
元允中轻笑,低声道:“宋小姐,有门,你何必要跳窗呢?”
宋积云无语,道:“我找你有事。是在你房间说?还是去我房间说?”
元允中沉吟道:“会不会不太好?就算我们是兄妹,可也过了同席的年龄。”
宋积云气笑了,一把推开了另外半扇门,道:“你以为找你做什么?”
门在元允中手里就没有声响,在她手里就发出一声响亮的“吱呀”声,在黑暗中传得老完。
宋积云手一顿,元允中已让出道来。
她迈过门坎,双后一合,就把门给关上了,道:“元允中,我怀疑我们刚刚自投罗网,到了追我们那群人的老巢来了。”
屋里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