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父亲的指点,张书恒起身去找纸笔,母亲恋恋不舍地放开手,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从小疼爱的儿子六七年没见面了,恨不得把两只眼睛都钉在儿子身上。
画好了福顺洋车行的地图,张书恒意犹未尽,又问过父亲,把汉奸齐怀国的家庭住址和平时的办公地点一并画上,方便明天的监视侦察。
“参谋长画的地图真漂亮!”郑文亮啧啧称赞,大家围拢过来观看,也是赞不绝口。
张书恒趁机布置明天的任务,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写写画画,大家点头答应,了然于胸。
布置完任务的张书恒,看到母亲正在挨个儿给大家倒茶,急忙说:“妈,你别忙活了,天不早了,你老早点睡觉吧,我们也该走了。”
母亲吓了一跳:“啥,刚来这一会儿你就要走啊?我可不能让你走!”说完跑过去,把身子挡在门上。
张书恒笑了说:“妈,我们不走,任务没完成,我们怎么会走呢,我们在外面找了一家旅店,也是怕鬼子汉奸知道了给你二老添麻烦!”
魏三就说:“参谋长,我们四个回旅店,你在家住下吧,父母六七年没见你,也怪想得慌的,你就在家和二老说说话吧。”
大家纷纷赞同,张书恒久别归家,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听闻此言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张书恒就回到了天香阁客店。
大家一起吃过早饭,步行来到了福顺洋车行。
根据乐陵县委提供的信息,福顺洋车行是中共沧州工作委员会,简称沧州工委的地下交通站,车行老板佟福顺是有八年党龄的老党员。
对完接头的暗语,长衫礼帽的佟福顺把大家请进内室,热情地和他们握手介绍。
落座之后,张书恒开门见山地说:“福顺同志,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铲除大汉奸齐怀国,希望咱们沧州工委的同志,提供情报,积极配合。”
“张参谋长,不瞒您说,齐怀国这家伙警惕性很高,我们这边的锄奸团试过几次嗯都没有成功,如果独立团的同志坚持要做,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再试一次!”
“那好,福顺同志,其实我也是沧州本地人,对这个齐怀国多少有些了解,不过离家六七年了,时过境迁,详细的情况还需要您能介绍一下。”
“没问题,敢问参谋长老家哪里的?”
“紫云路六十八号,嗯我爹叫张万和,以前是沧州中学的校长,这个您了解吧?”
“知道知道,他现在也是校长,也许您不知道,您父亲已经是我们的同志了,他入党已经五年了!”
“是吗?那我爹隐藏得够深啊,这事他连我都没告诉。”张书恒听了又惊又喜,差点都要跳起来。
“哈哈,这事很正常,估计你母亲也不知道,这也是我们地下党的纪律吧!书恒同志你一定要理解这一点。”
“理解,理解!”张书恒笑着连连点头,能和父亲志同道合,心里可是高兴坏了。
在沧州工委的全力配合下,张书恒一行转移到齐宅附近的一家旅馆,对齐怀国的行动轨迹进行了严密的监控。
怎奈齐怀国这小子行动十分谨慎,不仅防卫严密,而且警惕性很高,每次出门都是两辆轿车一前一后从家里面直接开出来,车窗拉着窗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车上。
即使在车上,也是随身带着保镖,提前派出两个骑车的便衣沿路观察情况,稍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打道回府,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这也让张书恒倍感头疼。
看到参谋长一筹莫展,云中燕魏三就说:“参谋长,咱们刚监视了一天,没有进展您也不要气馁,慢慢来,俗话说百密一疏,即使齐怀国防卫再严密,总能找到破绽吧?实在不行,今晚上我和小青进到他家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机会?”
张书恒点点头:“嗯,我同意,这也许是最佳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