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看不到大军一丝一毫的踪迹后,问冬看着江瑟谷的背影,心里纳闷:江六姑娘急匆匆骑马前来,结果见了将军什么话都不说,那为什么要过来呢?
又过了一会,见江瑟谷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才上前提醒,“江六姑娘,我们该回了!”
江瑟谷这才垂下头,驱动了马,朝京中慢行而去。
问冬跟在后面,也将回生堂的事情说了。
“……将军听了,说是让属下不慌告诉江六姑娘,还遣属下去了顺德,让属下查明丁伟昌真正的死因,再来禀告姑娘。
只是没想到前几日鞑子就袭击了河曲,圣上召将军商议对策,将军那时就自请前去,只是圣上没允许。
将军也是那时将属下召回京中,也是以防万一圣上突然会下令让他离京,姑娘这边会缺人手……”
问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江瑟谷始终没有回应。
问冬实在是没话可说了,只能好意提醒道:“姑娘,照咱们这个速度,回京只怕要天黑了!”
江瑟谷这才应了一声“嗯”。
问冬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吓着了。
完了,自己是那句话得罪江六姑娘?怎么就把人给整哭了呢?
“姑、姑娘,我错了!”
不管哪里说错了话,道歉总是没错的!
江瑟谷正因顾松寒走而难受悲伤,被问冬突如其来的致歉打断了悲绪,正要问问冬怎么回事,问冬又是一股脑说了些赔不是的话。
“属下不该催促姑娘,姑娘是舍不得将军,属下却一直催姑娘走了,姑娘难受,属下没有法子替姑娘排忧,实在是属下没用!”
这都哪跟哪啊?
江瑟谷清了清嗓子才道:“和你没关系,走吧!”
看着她催动马匹渐行渐远,问冬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竖起大拇指。
就说吧,别管女子是为什么生气,道歉总没错!
而后,也催动着马匹追了上去。
两人回了玉兰巷,问冬对江瑟谷道:“江六姑娘,眼下属下不好同您一起入府,您若是有事吩咐属下去做,就让青影青虹前来隔壁传话!”
江瑟谷看了一眼侯府旁边的门户,一时心里又酸楚了起来。
就在这时,本紧闭的门里出来一个绿衣女子。
芸娘见问冬和江瑟谷牵马而行,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光束。
只一刹间,她脸上就浮上了善意的笑容,上前同问冬道:“问冬回来啦,你的屋子我早就照顾叔的意思整理好了,只是你一直在外面忙,不然就跟在顾叔后面住在兵马司。
如今你回来了住,可得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觉得哪里不好一定要同我说。
顾叔走得忒急了,我本是做了一桌子顾叔喜欢吃的菜,他也没吃上一口就走!
对了,我让你装的肉干你给顾叔了吗?还有他最喜欢的蟹壳黄,你一起给了吗?”
问冬没察觉话里的不对劲,老实答道:“东西已经给将军了!”
“那就好,就是时间匆忙,我也没准备多少!也不知道够不够将军在路上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妖妖娆娆地看了一眼江瑟谷,像是才看见她一般,打着招呼。
“哎呦,瞧我一心只惦记着顾叔,竟没瞧见江六姑娘,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江瑟谷没心情看芸娘做戏,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对问冬道:“我先回府了!”
问冬多机灵的一个人啊!
难怪顾副指挥使走前叮嘱他要盯紧芸娘,原来是江六姑娘与芸娘不对付啊!
虽然不知道江瑟谷看不上芸娘的原因,但既然未来的将军夫人瞧不上芸娘,作为下属,自然也要有远离芸娘的觉悟!
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问冬对芸娘的殷勤一改之前乐呵接受的态度,而是对其敬而远之。
江瑟谷不知问冬的态度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