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环境一样。
荆州城刚刚下过雪,天寒地冻,许多人都躲在屋子里,但牙行街却格外繁忙。
张经安扫视路过的行人,心中泛起阵阵悲凉,在如此冷的冬日,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明明很单薄,冻得全身发抖,却还要来寻找营生。
“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张经安想到一半,面部突然僵住,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和他们并无区别!
张经安默默低下头,还记得当年京城谣传要夺珠江侯爵位之时,母亲与张桦目光中的绝望。
张经安缩了缩身子,哪怕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袄,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无法抵抗刺骨的寒风。
方运随便找了一家介绍营生的牙行,然后开始找工作。
张经安紧紧跟着方运一起找,两个人先是找管吃管住的长期营生,却发现要么达不到条件,要么就被人捷足先登。还有一些工作倒是不错,但却要做数年,而且不准离开,失去自由。
不得已,两人只能找包吃包住的短期工作,两人找了多次,可没有一家收孩子,牙郎和牙婆一看到张经安,经常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一种是非常不耐烦,连话都不说,直接挥手赶人,这让张经安感到无比屈辱。
另一种则是看着张经安双眼放光,询问方运这孩子怎么卖,吓得张经安紧跟方运,生怕被拐卖。
整整过了一上午,两人也没有找到工作。
临近中午,方运道:“先吃午饭,那就找不包吃包住的,哪怕多打几份零工。”
张经安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点了点头。
方运和张经安来到街旁卖馄饨的小摊旁,方运点了两碗馄饨。
第一碗馄饨上来后,方运首先抢过,快速吃起来。
张经安心中暗道这算什么爹,还不如外人。
第二碗上来的时候,张经安正要去接,方运却伸手抢过。
“你上午没赚钱,中午便不能吃饭。”方运说着吃第二碗馄饨。
张经安愣在凳子上,握了握双拳,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
吃完第二碗馄饨,方运起身道:“走吧,继续找营生。”
两人又去了一家新的牙行,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过了一个时辰后,方运突然道:“我找到合适的营生了。”
“啊?什么营生?”张经安非常高兴,心道晚饭终于有着落了。
“倾脚头。”方运淡然道。
张经安为之语塞,不明白堂堂珠江侯为什么会选这种营生。
倾脚头原本是指负责处理垃圾和粪便的人,可由于种田需要施肥,粪便可以卖钱,一些倾脚头便逐渐做大。
现在的荆州城,真正称得上倾脚头的都有些家业,每个倾脚头负责一片区域的垃圾和粪便,雇佣别人劳作,自己只负责赚钱。
张经安知道,每一个倾脚头都是当地的地头蛇,说当倾脚头,实则是去当短工处理垃圾和粪便。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