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的农历六月十八,陈凌全家搬到了农庄。
农庄各种家具齐全,锅碗瓢盆也都不缺,所以只把王素素和孩子接过去就行了。
现在家里就只有鸽子和小白牛还在了。
鸽子好说,主要是小鸽子还没出窝,大鸽子护崽不让靠近,短时间是没法搬的。
至于小白牛那就是单纯的恋家了。
从被陈凌牵回来就养在家里,在家待着比在哪儿都安心。
它就像是个多愁善感的大姑娘。
连黑娃小金两个都跟着搬走了,它就是不走。
陈凌也知道自家这牛的小性子,就不再勉强它,让它先留在家里看家好了。
反正距离也不远,每天早晨牵出去,让它吃吃草玩玩水,晚上再送回来,顺便还能喂喂鸽子。
他闲人一个,这算不上啥麻烦事。
“叔,你这以后就住在农庄这边了啊,咱们这也做不了邻居了。”
今天陈玉强带着一家子来农庄玩,还颇为不舍,以前想喝酒了,提上酒出门往后走,就能找陈凌喝酒去了,还能蹭顿好饭,现在可不行了,还得出了村子跑到山脚下。
“嗨,又不是不回去住了,我们搬到这里,还天天往回跑呢,这又不远,冬天这边冷了,说搬回去就搬回去了。”
陈凌倒是满不在乎,给小森拿了个桃子,让他去楼上找王真真玩。
然后抱着一个大西瓜来到莲池旁的树荫下,把西瓜放到桌上切好。
“来,玉强,吃瓜。”
陈玉强接过一块,尝了一口,冰凉爽口,而后就是满嘴甜丝丝的汁水,大夏天吃块冰西瓜,真舒坦啊。
连着啃了几口,才抬头看向陈凌道:“冬天还搬回去?这搬来搬去多麻烦啊?”
“不麻烦,说是搬回去,其实家里东西都有,啥都不用搬,想回去住直接回去就行了。”
陈凌啃着西瓜笑呵呵的道:“我在县城还有处小院子呢,以后也给那边做一套家具,哪里舒坦住哪里。”
“……好家伙,还是富贵叔你财大气粗啊,这以后走到哪都不怕没地方住了。”
陈玉强擦擦嘴,冲他竖起大拇指。
心想也不知道富贵叔去年挣了多少钱,敢这样花。
又是建农庄又是在县城买房子的。
“我这算啥财大气粗,财大气粗得是二柱那样的,承包乡亲们的耕地都得溢价到每亩地一百块,生怕显不出来他有钱。”
陈凌笑笑,现在县城的房子还没农机贵,买来就是图个方便的,真算不上啥财大气粗的表现。
“呵,二柱他那是靠婆娘,叔你是全靠自己挣来的,他哪比得上你。”陈玉强不屑的道。
随后听着远处楼上欢声笑语,热闹不已,便又嘿嘿一笑,道:“俺不吃瓜了,俺也去楼上看看俺这小兄弟去。”
陈凌闻言立马起身,“走,我带你去看看,这臭小子天天睡觉,除了吃就是睡,从早睡到晚。”
陈玉强夸他多少句他都没啥感觉,但提到儿子,立刻就来了精神。
半个多月过去,小家伙脸蛋也长开了,陈凌每天守在婴儿床旁边看好久,那是越看越顺眼,他啥都不干就能老大半天,可以这臭小子还是老睡觉。
“睡觉好,小娃娃睡得越多,以后长得越壮实。”
陈玉强说着,跟在陈凌身后登上竹楼,走到北边竹楼二层右侧的母婴房。
走进房间后,文莉母子两个和高秀兰正围在婴儿床旁边教王真真给孩子换尿布呢,王素素则半躺在大床上,微笑的看着。
看到陈凌进来,王素素就道:“来得正好,快过来,闻闻你儿子这臭味儿,熏死个人。”
陈凌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拉屎了。
再仔细一闻,好家伙,果然臭得很。
“姐夫,快帮我把这尿布拿出去。”王真真把用过的尿布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