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偷袭土燕子,很少有得手的时候。
其它鸟雀也都快到了产蛋的时候,并不好抓,虫子也还没长起来,小的跟虾米似的,根本填不饱肚子。
几只黄鼠狼还没冬天过得滋润,就整天赖在家里不走了,整天蹭吃蹭喝。
现在看到鹞子抓了只麻雀,也想过来分一杯羹。
“走,跟我上山转一圈,回来再给你们找吃的。”
它们倒是都很听陈凌的话,就跟在他脚边跑动着,往山上走。
很快,鹞子也把麻雀吃掉,跟着飞了过来。
幸好这时没啥人上山,不然看到这阵仗绝对要被惊得不轻。
也的确。
此刻他若是把手里的锄头换成弓箭,身旁的几只黄鼠狼换成几只狗,配上肩膀上的鹞子,那真就是一副妥妥的纨绔子弟出猎图了。
……
其实南山是三面山中坡度最缓的,人们最喜欢来的就是南山,以前南山上的山泉水可是一绝,每天有人上山打水,次者是西山,因为西山上野果、药材、菌孤最多,能换钱财。
最不爱去的是陈凌家农庄那边的北山,因为野兽太多,毒虫也多,不是啥好去处。
以前老年间的时候,狼虫虎豹都是从北山那边出现,连最高峰都是以狼叼岩命名,由此可见一斑。
进了山林,取出筐子,拿着锄头遍地挖春笋、摘枸杞头、挑野蒜……
春天,到处都是清新嫩绿的野菜。
什么马兰、地地菜,田埂路旁随处可见,高秀兰这几天在家给做了好几次菜馍、菜面疙瘩吃,尤其菜面疙瘩,蘸香油蘸醋辣椒油,那都香得很。
不过想用肉炒,那还是得以笋为主,吃着才对味。
挖了半筐竹笋,采了半筐野菜,陈凌准备往山下走,几只黄鼠狼突然直起身子,对着一个方向的灌木丛轻声叫起来,再回头看看陈凌,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在问他要不要冲过去。
然而陈凌还没反应过来,灌木丛就哗啦啦一阵响动,就见一只灰褐色母野鸡,带着一群小野鸡崽子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是野鸡啊,我还以为你们看到啥了。”
野鸡跑掉,陈凌也没有放鹞子去追赶的意思,只是叫上不甘心的小黄鼠狼们转身往山下走。
接下来,黄鼠狼们在头顶的树上,还找到了不少鸟窝。
已是阳春三月,山中的鸟雀陆续孵蛋繁殖,树杈、树洞、石头窝都有鸟窝,且大多数都有成鸟在窝里孵蛋。
这可把三只小黄鼠狼馋坏了,不住的叫着央求陈凌,想吃鸟蛋。
陈凌也没搭理它们。
这要是小时候,不用小东西们来提醒,他自己就爬上树把它们全给掏了。
至于现在嘛,他自然不会那样做。
就算是在冬天他用粘鸟网来网鸟,网住益鸟也都给放了,只留着老家贼、喜鹊、斑鸠等祸害性大的,这些玩意儿在山里泛滥成灾,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它们,庄稼苗都被祸害不少。
但就是这样的鸟,也不能随意去捕杀。
因为到了九八年往后,他们当地大范围使用起农药来了,山里的鸟雀大幅度减少,连着很多年,麻雀都变得稀少起来。
陈凌犹记得,有几年的时候,经常可以在田间地头看到死去的麻雀、土燕子、喜鹊等,甚至有些鸟吃了带农药的毒虫,在空中飞着飞着就一头栽在地上死掉。
这些乌央乌央一大群,泛滥成灾的鸟雀,很快就少得可怜。
比如土燕子,后来只能零星见到三五只,也不成气候。
想到这些,陈凌自然要注意一点,不管是益鸟还是害鸟,都是不能太过放肆的。
不然有鹞子也有黄鼠狼,那些野鸡连大带小一只都别想跑。
正想着野鸡呢。
山道旁的草丛中又有一只野鸡咯咯叫着扑棱着翅膀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