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儿、吭儿、吭儿……”野猪受伤吃疼,登时就发出一连串的怒叫。
浓烟之中它也不知道怎么就辨别出了陈凌两人的方位,红着眼睛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不过到底是受了伤,瘸了腿,没有正常野猪的狂勐。
陈凌见此立马挥手,放两只狗上去拖住这头大家伙。
“汪汪汪……”
两只狗大叫着分成两个方向迎上去。
它们速度奇快。
尤其小金,只要是遇到敌人,兴奋劲儿比黑娃还要大,迎面就冲了过去,就在要撞上的时候,忽的纵身起跳,轻松就跃到了大公猪的背上,张嘴便啃。
而黑娃在这点上不如小金,但它进了两次山,与狼也正面干过两仗,现在也学聪明了,张口就叼住了大公猪的耳朵,而后扭动着粗壮健硕的身体,跟要把它的猪耳朵咬下来似的。
大公猪疼得尖声嚎叫着,本来向着陈凌两人狂冲,这时被拽着耳朵,吃疼之下,本能的侧身拐了个弯儿,便轰隆隆的冲到山下去了。
之所以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野猪的猪耳朵,和家猪的猪耳朵一样,也是一处弱点。
以往山里猎户用狗猎猪,许多狗都会挑野猪的耳朵下口。
这样不仅野猪吃疼,而且猎狗是贴紧野猪的身体咬住它的耳朵……
野猪往哪个方向,猎狗咬着它耳朵,跟它身体并行,也跟着往哪个方向。
猎狗就不会受到野猪攻击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拖住了野猪的攻势,给了同伴一拥而上的机会。
这个猎狗咬耳朵的法子,与狼咬家猪的耳朵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有专门的称呼,叫做“挂钳”。
猎猪的时候。
有三条以上的猎狗,只要其中两条能给野猪挂上钳子,剩下的猎狗和猎人涌上去,这头猪基本就拿下来了。
……
却说这时,大公野猪受到两只狗的攻击后,向山下跑去,陈凌与陈大志也拿着家伙跟上。
只见小金已经从猪背上跳下来了,野猪的背部挂甲太厚,且脖子鬃毛浓密冗长,小金难以下口。
跳下来盯住它的后档,朝着大公猪胯下来回甩荡卵蛋囊子,张口就咬了上去。
大公猪顿时发出一阵极度受惊般的嚎叫。
“吭儿、吭儿、吭儿……”
吃痛之下,大公猪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转着圈、打着转转想把小金甩掉。
而小金死不松口,咬着它的大卵蛋,四脚都被大公猪甩的齐齐离地了。
竟然整治狗径直被大公猪带着甩了一圈。
在这个过程中,小金还在发力,嘴咬着野猪的卵蛋囊子,跟婴儿嘬奶嘴儿似的,不断咬着肉往口中嘬。
是以越咬越多,越咬越狠,这也是从狼那里学来的,下死口。
前方黑娃咬它耳朵,后方有小金咬它卵蛋。
两处关键部位一阵阵剧痛传来,使得大公猪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挂着夹子的伤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下就卧倒在了山道旁的雪地里。
“嚯,这就卧那儿了?!”
陈大志看到两只狗的战果之后,不由惊奇的叫起来,“到底是你这两只狗管用啊,要不然就凭咱们两个打出来的伤,起码得熘着它再跑个二里地,粘的得多往外淌淌,去了它一身力气才成。”
“粘的”或者“粘”,都是“血”的意思。
进山打猎,必须讲黑话,也不是穷讲究,是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
这是对大山的敬畏,怕打猎会冒犯山里的神仙。
不仅血不能叫血,猎刀、猎枪等刀兵也不能按原来的名字叫。
猎枪叫喷子,猎刀叫贴腕子,别的东西也各有各的叫法。
“大志哥,先别过去,大公猪身上劲儿足,小心扯回关……”
看到陈大志说着话,就笑呵呵的搓着手要走过去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