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王成不在邳镇了?”宗天一有些失望,“我正要找他……”
“你找他干啥?”
“我想找他谈点儿生意……”宗天一吞吞吐吐地说,“不,我其实是想找他爸……”
“谈啥生意?”巴东一听到“生意”两个字,眼睛一下子亮了。
“王成他爸不是砖瓦厂厂长么,”宗天一支吾着说,“我想找他做点煤生意……”
“这么说你真的发财了!”巴东兴奋地叫起来,“不过,你找王成和他爸是找错人了。”
“为……啥?”
“王成现在就是一个书呆子,除了读书啥也不懂。再说,他爸早就没当厂长了,你找他有啥逑用呢!”
宗天一想起以前巴东和王成一见面就吵嘴的情景,没吭声。
“我要是没猜错,你是想卖煤给砖瓦厂对吧?”巴东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架势,“这事儿你不用找别人,找我就行了。”
“找你?”宗天一半信半疑。
“对呀,我爸现在是砖瓦厂厂长。你找我不就等于找我爸吗?”巴东拍了一下胸脯,“找我爸的煤商多着呢,这里面的道道我懂……”
“看不出,你还蛮有做生意的头脑……”宗天一的目光在巴东脸上停留了大约半分钟,“行,我就找你吧,谁让咱俩是朋友呢!”他亲热地搂着巴东的肩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夸奖乃至奉承的口气。
“那当然,我爸说我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不是读书的料!”巴东一点也不谦虚地说。
宗天一想:看来,我是歪打正着,找对人了。
在邳镇待了两天,宗天一始终没有找到伯仲诊所。原来的邳镇卫生院盖了一栋新楼,医生护士的面孔都很陌生,宗天一都不认识。他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一点消息:他逃进邳谷山不久,一个肺结核病人吃了伯仲诊所的药后突然死了,病人家属告了武医生一状,上面派人调查后,就把伯仲诊所封了,武医生也不知去向,有人说他被抓了,也有人说畏罪潜逃了。
宗天一本来还想问问杜威的下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第二天,他就离开邳镇,到省城外公外婆家找妹妹顾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