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最后云昊他们还真到这对新人家里蹭了一顿喜酒吃,也是因为这顿喜酒,让云昊等人对封州又加深了认识。
原来红白事全赶来一起并非是风俗,而是此地约定俗成的一种习惯,只要本村或本镇的居民参军者不幸阵亡,各家都会为其挂丧当作是送别自家亲人。
而封州几乎家家都有参军之人,自然更明白战场上的凶险,所以不怕犯什么忌讳,反而会因此感同身受,在战场之上能存活下来,看不是个人强弱而是仰仗同伴之间信任和配合。
只有互为对方的眼睛,才能防住刺来明枪与躲过身后的暗箭,死去的人很多都是为了守护同伴,别家在战场上死了孩子,很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为其挂丧就再正常不过。
而每到战事发生时,婚嫁也变得十分频密,婚礼也办得极其简单,因为男人们即将前往战场保家卫国连命都可以不在乎,女子们虽不能代替男人们上阵杀敌,但却可以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若战胜归来她们在家烧好饭菜迎接,所不幸战死也有妻子为他们纱灯引路,不至于做了孤魂野鬼。
正因有了这样的民风,才使得封州多年来在外有强敌后无援军的情况下,才不至于被异族占领,仍然在归属于出云版图。
封州连年战事物质匮乏,所以酒席也办得极为节俭,云昊还是头一回听说有‘碗宴’这个词,百姓办不起大宴席只能用小碗来盛菜,虽物质紧缺但还是将仅有的食物,变着花样的做出了不同的味道来,仅萝卜一样就能做出五六道不同的菜色。
一顿喜宴吃下来,咸、酸、苦、辣、甜、各种滋味在心头,在出镇子的路上云昊等人都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赶路。
良久之后,还是上官洛伊先打破了沉寂,开口道:“老师,你此战一定要为封州百姓带来和平,还要将他们的父亲、儿子、丈夫统统都带回来。”
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人死,提此要求只是美好的奢求,想要实现几乎不可能,上官洛伊并非不谙世事
,她身处琅琊也是边境但海战与陆战不同,对百姓造成的伤害没有封州这般严酷。
但这几日在封州的见闻,让她还是不禁说出这番话。
“这恐怕很难,但经此一战定可换来数十年的太平,那些刚出生孩子将不再为战争而面对生死离别。”云昊知道这个回答并非上官洛伊所请,但他不想许下本不可能实现的诺言。
上官洛伊却与云昊平肩骑行道:“我也知道不可能,也知你会尽力赢得这场战争,但你这次要向我保证,不再做出孤身犯险的事来,你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上回云昊奇袭长平湖水寨差点死掉,上官洛伊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云昊回道:“我也希望不要再来一次。”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了封州主城,远远便看见城门外聚满了人群,都指着城头上议论着什么,云昊看得真切,原来是有两人正在城墙上决斗,没想到刚来便有热闹可瞧。
城墙上那两人斗得激烈,震得城楼都不住落灰,云昊等人刚了靠近便听了围观者的议论之声。
“你说他俩谁能赢是那拿木剑的,还是那拿铁剑的?”
“听说那人都斗了三天三夜啦,这是他挑战的第十八位剑客,这身体可真好啊!”
“听说是为了个女人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年轻人就是火气旺。”
“我听到可不是这样,说是他出言不逊藐视所有练剑之人,这才引发连番的比斗。”
云昊看着城墙上酣战正欢的两人,对上官洛伊说道:“这人你认识吧。”
上官洛伊仔细辨认之后,才缓缓道:“好像是那个叫路小北的剑客。”
云昊笑道:“可真没良心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