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强者皆有数,文人儒家也是如此,要论丹青书画姜子陵要比下棋自信得多,而且也并认为对方的画意能胜过自己。
大坪上两张书案齐平摆放,后方是一整排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类用纸及不同属性的墨砚、颜料,可以说只要是作画所用,只有你没见过没有在这找不到的,由此足见万卷学宫对于文房所需要求极高,这也才配得上学宫之名。
侍者在两张书案中间摆上香案并点上一柱常香,随着香烟徐徐升起,姜子陵选用的是微黄的熟宣纸,随即从笔架上取下最细狼毫笔开始描绘心中美景。
而黑袍人则是铺开两层生宣纸,用笔则选了狼毫大楷,将笔锋舔饱墨汁后便开始挥毫,他的作画大开大合很是豪迈,与之相比姜子陵却是精雕细琢,几乎看不出其手腕的动作。
黑袍人画的正是眼前的山景,其用墨十分大胆留白处也不多,大片的墨染却不显杂乱。
姜无涯看着黑袍人运笔的手法,由衷道:“笔力松弛有度作画如狂风过涧,已有多年未见此等骨力泼墨技法,还以为再无缘得见。”
温怀玉接话道:“姜院首可是从这笔法猜出了此人身份?”
姜无涯摇头道:“是有那人的风采,但若是他绝不会以假面示人。”
这时最后一点香灰掉落,时间已到,停笔。
侍者将两人完成的画作挂于展架上,众人先被黑袍人的粗犷的画作所吸引,他用松散舒展的笔触铺陈出延绵起伏的山势,山上高木成林、山下溪流入河饶有生机,近处又以杂糅的笔法点出山林竹海的浩渺,确实是一幅难得的上等佳作。
再看姜子陵所作的是一幅仕女图,图中是名花下看书的女子,女子体态婀娜面容端庄清丽,一手释卷一手托着探来的水仙花,举止秀雅恬静惟妙惟肖,全画构图清雅淡墨浅绘,观之令人赏心悦目简直可用妙笔传神来形容。
而且画上还有一首题诗‘何人不爱水仙花,占尽城中好芳华。疑是洛川神女现,千娇万态破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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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学子皆被画中的女子的姿容所倾倒,但看着看着便发现图中仕女好像看台上的琅琊才女,不由心生感叹原来是公子竟是借此来表达心意啊。
上官洛伊自然也看出了画意,纵使她再清高孤傲此时也难掩羞色,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公然示爱,试问哪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能消受得起。
云昊坏笑道:“这无双公子真有一套,比试作画竟还有心夹带私货。”
“老师你又不正经,他也太无礼了。”上官洛伊有些手足无措。
云昊站起身来,用折扇拍打手心道:“想打我学生主意,先要称称他骨头够不够斤两。”
上官洛伊微惊道:“老师你别在此处惹事,要闹开了可不好收场。”
“放心,有人会收拾他。”云昊双目泛出异样的光芒。
欣赏过两人画作一时间难分伯仲,黑袍人的所作是自然风光壮丽,姜子陵所画仕女风姿绰约传神灵动,都各有千秋着实不好评断。
这时温怀玉开口道:“既是以意境辨高下,那么这幅山水无疑更胜一筹。”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学宫的弟子心中自有偏向,暗自埋怨这怀玉公子好歹也是颍川子弟,如今谁也没开口偏偏你却来发言。
谁知温怀玉话锋一转又道:“但之前所说的是以此间景物作画,自然是画景画人两相宜,不过这山水画可惜就可惜在这画意上,如今已入冬万物凋敝而此画却是山林茂密,虽意境尚嘉但与时令却不契合,着实是不太应景。”
学宫众弟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怀玉公子是先扬后抑,不愧为是颍川子弟好歹没胳膊肘往外拐。
在此之前姜无涯也是认为黑袍人的画意更胜一筹,但被温怀玉这么一点,再看那幅画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这时黑袍人开口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