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鲁塔的话,蓝玉面上很是诧异。
咦?
北元皇帝居然新纳了一个皇后?
有点意思啊!
可很快,他蠢蠢欲动之余,转瞬怒从心起,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抽了上去,破口大骂:“混账!”
“你这杀才,竟敢陷本帅于不义?”
“再睡一个皇后,岂不是叫本帅自绝于陛下、自绝于大明?!”
说罢,便转头吩咐了一句:“来人!”
“把这厮拖下去,给咱五马分尸!”
阿鲁塔一下惊呆了!
不是吧?
堂堂大明凉国公,咋这么缺德?
连仗还没开始打呢,就直接卸磨杀驴了?
他面色骇然的看着蓝玉,吓得直肝颤,哭丧着脸道:“凉国公,小人说错话了,小人万死!”
“小人一路带您找到北元王帐,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呀!”
“放小人一马吧!”
不料,蓝玉一点也没听进去,气咻咻地骂道:“放屁!”
“咱之所以找到北元余孽,乃是受了朱寿朱公子冥冥之中的眷顾,干你鸟事?”
一旁的宋国公冯胜,也是笑呵呵地道:“此言,话糙理不糙!”
“来啊,送这个不开眼的蛮子上路!”
“遵命!”
说罢,几个亲卫立马迈步上前,一把捂住阿鲁塔
的口鼻,拖了下去。
蓝玉、冯胜对视一眼,登时仰天大笑。
北元,当灭族亡祠!
找到北元王帐的大功劳,岂可相授于一介北元探子?
要归,也该归于皇长孙之手啊!
下一刻,两人盘膝席地而坐,取出干粮和水,与一众将士分而吃之。
虽说大军可以埋锅造饭,可生出的炊烟,一旦打草惊蛇,叫北元君臣闻风而逃可就不妙了。
正因如此,这干粮,大多是炒米,再或者是已经干硬的蒸饼,极难下咽。
不过,所有人还是默默的吞咽着,为接下来的一场鏖战,养精蓄锐。
等入了夜,冷风啸啸。
蓝玉见战机已至,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精钢佩刀,放声大吼:“明军威武!”
话音刚落,一众王师亦是齐声大吼:“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蓝玉冷冽的目光,环伺王师,大吼道:“诸位袍泽,本帅蓝玉,骄横跋扈了一辈子!”
“本帅的凉国公府上,十几个娘们轮流伺候!”
“女子于咱而言,就如胯下之马,咱想骑哪一匹,就骑哪一匹!”
“本帅在京师、在朝堂,得罪不知多少人,可至今活的舒坦,还当了征元大将军!”
“你们呢?”
“一辈子当个泥腿子,连讨
个婆娘都费劲,几乎都在打着光棍!”
“你们得罪了人,就要流放,就要处死!”
说到这,他的声音忽然拔高,放声大叫:“你们定是不服,为啥咱蓝玉成了国公,为了大明与国同休的勋贵,对吧?”
“老子告诉你们,那是咱蓝玉悍不畏死,流血流汗,靠着斩杀敌寇,杀来的赫赫军功!”
“没这等功劳,老子恐怕还不如你们呢!”
一番话说完,众人非但不觉羞辱、恼怒,反而哈哈大笑:“大帅说的对!”
蓝玉转头一指身后,声音洪亮无匹,肃然地吼道:“今日,纵马六十里,北元君臣上下近在咫尺,等着诸位立下泼天之大功!”
“北元,虐我汉家百姓,断我华夏脊梁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