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把眼睛一闭,道:“看来寿儿你真的又犯病了,打从你记事起,就从未叫过咱一声爷爷的啊!”
畜生啊!
朱寿心里不禁破口大骂,这还是人吗?
竟连自己的爷爷都不认!
正想开口解释一番,几个精壮的汉子却是直直闯入房中,看起来,个个膀大腰圆。
随后,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疾步走入,开口便道:“快,按住少爷,老夫这便给他扎针诊治!”
一声令下,那几个壮汉登时冲着朱寿扑来,一下就把他死死按在了床榻之上。
那老大夫也不含糊,直接取出寸长的银针,摇头晃脑地道:“来来来,少爷莫慌,待老夫给你扎上一针,这病也就好了!”
朱寿瞬间吓得瞪大眼睛,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没病……”
老大夫一脸的痛心疾首,道:“没错了,少爷往常犯病,也是这般说辞!”
“少爷,切不可讳疾忌医啊!”
“你且放心,老夫这针灸之法,祖宗已传下十八代了,定能治好少爷的脑疾!”
说话之间,他手中银针,已是逼近了朱寿的脑门。
“少爷,你躺稳了!”
“你不要过来啊!啊……卧槽!”
随着杀猪一般的嚎叫,朱寿一下没了声响。
不出片刻,他便顶着满脑袋的银针,脸色苍白、浑浑噩噩的坐在了床头。
他心里懊悔极了。
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刚穿越过来,还没弄清情况,开口便要胡说八道,这不纯纯找抽吗?
可很快,他又振作起了精神,看向老头:“老……老头子,今年是哪一年?”
一听老头子这种大不敬的称谓,老头一点也不恼,眼中甚至还掠过了一抹欣喜。
看来,大夫针灸的效果不错,咱的大孙子可算正常点了。
“洪武二十四年,怎么了?”
“二十四年啊……”
朱寿随口哦了一声,可突然又是一怔,不可置信的问:“你说是几年?”
老头耐心的回道:“洪武二十四年。”
朱寿心里一沉,不由再问:“李善长可被诛族了?胡惟庸余党,也随着他的死彻底肃清了吧?”
老头双眼顿时射出一抹犀利的芒,一字一句道:“你说胡惟庸案?”
话音刚落,下人们的身体齐齐一颤!
明明日头正烈,众人的脊背却是一阵发凉,冷汗四冒。
胡惟庸案。
这个字眼,实在太让人心悸了!
老头,正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洪武十五年,皇太孙朱雄煐薨,下葬紫金山陵。
送葬途中,一道惊雷落下,朱雄煐在棺中活了过来,却
也因此精神失常,患上了脑疾。
朱元璋本想将他接回宫中,奈何此事天下尽知,于是裁撤随行的太监、御林军共计三千余人,封锁消息。
随后,他将朱雄煐改名朱寿,并秘密安置在应天府郊外,养至如今。
而今日,李善长全家于午门处斩,长达十年的胡惟庸案,终于落下帷幕。
他心忧这个患有脑疾的大孙子,杀完了人,便急冲冲赶了过来。
可朱元璋怎么也没想到,孙子又犯病了!
而且,他竟然提了胡惟庸大案!
要知道,李善长的死,京师上下尚未传开消息。
孙子远离应天府,又是从哪听到的风声?
这事有蹊跷啊!
想到这,朱元璋深深的看了朱寿一眼,问:“寿儿,此事你听谁说的?”
一听爷爷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