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里,伊诺打完电话,转身往吧台走。
“方先生,派去的人回话说,一切顺利。”
方卓然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的品着。
伊诺忍不住问道:“这种离间的方式,真的有用吗?”
方卓然:“职业不分贵贱,可人却分三六九等。环球鼎盛的中流砥柱,哪个不是家世显赫?赌神的名号说出去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个赌徒,登不上大场面的小角色。”
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说到底还是鸡,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成为凤凰。
古人语: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凤凰岂是好养的。
卞家往上数三代,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营生,这种家族里走出来的孩子,普遍都是心高气傲,锋芒毕露。
当然,卞越有自傲的资本,他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赌术,在环球鼎盛获得一席之地,可若往深了想,如果没有蒋旭东这个伯乐,卞越至今还是个赌徒。
这样的人,应该比谁都渴望成就一番事业。
但伊诺依旧保佑怀疑的态度:“之前卞越的态度很坚决,他应该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背叛的。”
方卓然淡淡道:“那些话,谁说都行,唯独不能从蒋旭东口
中说出来。”
伊诺:“为什么?”
“早年,卞越在蒋家游轮上大肆敛财,被蒋家人发现之后,吃了几年牢饭,送他进牢房的,就是蒋旭东。原本他们两个应该斗一辈子,但蒋旭东太聪明了,居然把敌人收编,说实在的,如果我是卞越,碰见一个像蒋旭东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也会不由自主的臣服于他。”
方卓然又为自己添了点酒,继续说道:……这说明,卞越的潜意识里是认可蒋旭东的,在卞越看来,自己与蒋旭东是千里马跟伯乐的关系,你有眼光,我有能力,我们不相伯仲,可当有一天,伯乐忽然说,你跑的再快,也不过是一匹给人骑的马而已。差距就拉开了。再者说,与简家的结合,他本身就是高攀,哪怕简家只是一个卖草药为生的货郎,却也比他这下九流的赌徒高贵的多,而今,又听见蒋旭东身边的人说他吃软饭,他心里能平衡吗?”
……
简航被蒋旭东领到包厢里,刚进门就喊人,嘴吧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比卞越那个闷葫芦不知讨喜多少倍。
姜小米给他切了一大块儿蛋糕,叫他用手捧着盘子吃。
简航吃满脸都是,何怜惜给他擦脸的时候,
他突然问:“舅妈,什么叫吃软饭?”
何怜惜动作一顿:“你从哪儿听来的?”
简航口齿不清道:“刚才我跟爹地上洗手间,有两个叔叔说爹地吃软饭。”
何怜惜跟姜小米隔着桌子对视了一眼,心说哪个不长眼的在那胡说八道呢。
简航对吃软饭不理解,但是却好奇这个词儿的意思,顺便也问一问,软饭好不好吃。
“叔叔,舅舅,软饭好吃吗?”
问娄天钦蒋旭东软饭好不好吃。
这TM可真是问对人了。
娄天钦递给蒋旭东一个眼神,让他当发言人。
蒋旭东可不上当,指着娄天钦:“问他,他喜欢。”
简航巴巴的看着娄爷,求知欲急切。
娄天钦板起脸,吓唬小孩:“问我干什么?”
“舅舅说你喜欢。”
“……你爸比我们更喜欢。”
简航回忆着被卞越拉着出洗手间的情形,他分明感觉父亲很不高兴。
“不是的,我爹地不喜欢吃软饭,他只喜欢吃妈咪的嘴。”简航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音刚落,桌上人哄堂大笑。
姜小米都要笑岔气了,心说,卞越得亏不在,这要是在这儿,还不得把这小子打回娘胎里呀。
简航见他们都在笑,傻小子
捧着蛋糕也跟着一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