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日照当头。山路弯弯拐拐,崎岖难行。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正侧着身子,歪着脚小心翼翼地走上山去。
这人一看就是没怎么走过山路的,走得太慢,太拘谨。时不时还得用双手抓住凸出来的石壁,好借力一把。
小半个时辰后,他才攀着一颗枯树,登上了山峰的空地。
“真是累死我了,要不是欠他言念一个人情,谁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男子从腰间拔出水袋,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再整理了下仪容,确认没问题后,继续走着。
沿路百步左右,凉亭三座,全都烂了。走到了山门前,也只看到一块挂的歪歪斜斜的牌匾。门口也是杂草丛生,碎石堆的到处都是。
“没想到曾经的鸡心宗,会沦落到连块牌匾都挂不住的地步。”男子微微一笑,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感慨。他伸出手来,想要把这块牌匾扶正。微微垫脚,便摸到了一手灰。这大热天的,其实还挺凉快,就是有点磨手。
在这细细的摩挲之中,正有一个小男孩站在这牌匾之下挨骂。“你给我滚,我们鸡心宗源自千年之前,比五宗还要古老。你身为我的儿子,居然把我们家的传家宝拿去卖了,简直是个混帐。我只有逐你出去,从此你我父子再无瓜葛。”
“切~,老头子真是不害臊,吹牛比谁都行,练到死也只是个四窍,还不准我回来奔丧。不当修士,我照样是仇五爷。”男子缓缓扶正牌匾,踏进了这一个他早已忘却,又熟悉的地方。
另一边,言念和一个黑面白须的老者正焦急地等待着。
“老王啊,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损失了些心血,居然会昏睡到现在。我们两个可是把大半的真元都传给他了,论时间也不该昏到现在啊。”言念望着楚江那雪白的脸和干瘪的嘴唇,就后怕的不行。
早知道这孩子倔成这副德行,谁还敢激他啊。放他出去或许是送死,可不让他走,没准现在就死给你看了。
“别在哪嘀咕了,你再自责也没用啊。这狠话是你说出去的,人也是你伤成这样的,要想听我说你一句好话,没门儿。”王老爷子倒是不客套,直戳言念的心窝子。
言念一听也不再有什么幻想。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顺便想想等楚江醒了,该咋办。
看见言念确实冷静下来了,王老爷子才开始认真道:“他体内的真元平稳顺畅,气血也充沛,不会有什么大碍。再说了,连仇毋言都被你请上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放眼整个雍州,仇五爷治不了的,也没人能治。”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啧啧声。“金王老爷子也太看得起我仇某人了。我不过是个耍杂技的,行医治病那是走江湖的时候学来救急所用。那能担得起您刚才那番话来。”
一个看起来快三十的男子,被金虎臣迎进了卧室。
王老爷子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人称仇五爷的仇毋言。端起笑来,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穿着一身青黄色的团领圆袍,头上的包巾也是整整齐齐的。进来就堆着一脸的笑容,看上去有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儒雅随和。
但是谁信这些,谁就是傻子。因为这人长了一双丹凤三角眼,一双薄薄的剑眉。隔着两把椅子远,王羽都能嗅到他身上那浓浓的煞气。这或许不能代表他是好是坏,但这人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来得真及时,再不来我自个儿都快病倒了。”言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起来把位置让给仇毋言,好给楚江治病。
仇毋言先是给楚江把了把脉,左右手,寸关尺都来了一遍。连额头,足下都诊了一遍。
全身遍诊后,他又详细询问了楚江的病症由来,以及做过那些治疗。听完后,仇毋言不小心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