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师说笑了。我家夫人怕是巴不得我能多在老师这待两天,她好在家一个人清静。”张松岳扬了扬,他那浓密的美髯。历历分明,乌黑发亮,像是用皂荚洗过的一样。
“行了,知道你夫人好清静,还不快回去烦扰她一番。夫妻之道,得象乾坤。天覆地载,日日不可相离也。这回叫你出来,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诉她缘由,不知你所在所事,她一定会担忧的。快回去吧。”宋璟很是和蔼地说。看得出来,他很喜爱自己的这个徒弟。
“那就多谢老师了。”张松岳也是心里有点痒了,躬身行礼道。然后小步后退,慢慢地移出了宋璟的视线。
宋璟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开颜笑道:“孩子都快上学舍了,还这么拘谨。白给他做了个好媒。”
宋璟一个人默默地整理着桌上的稿纸。这些是他和张松岳这几日来没日没夜的成果。
上面画的是榆林镇的边防图,不过跟一般的图纸不同,这上面做了很大的调整。还在榆林镇外,划出一块地,设计成了一座市场。
除此之外,便是一大堆的算术内容,不知在计算些什么,为何不找下人算,非要两个大官一起躲在这皇家道观里算数。
过了大约有十张烙饼的工夫,宋璟才把这些杂七杂八的稿纸给整理成册,装在一个大信封里。
自己再动手煮了碗茶吃,这永安观虽说名义上是皇家道观,其实就是太虚观的分观。自永明帝登基以后,对太虚观是愈发地信仰。按照祖训,皇族是禁止进入五宗修习的。永明帝当年也是自己偷偷摸摸,用的假身份进入太虚观学艺的。
为了避开这条规定,才建造了这所永安观给了皇家子第修习太虚观法术的机会。
当然,私下里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什么太虚观干涉朝政,甚至要插手王朝储君的废立。宋璟对这些言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这群人根本不清楚五宗之于王朝究竟意味着什么。更不清楚,这龙椅上的人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
吃完了香茶,宋璟发现这雨不知何时便停住了。随着稿纸的封起,他了解了一桩多年夙愿。心情正好,神气充盈。所谓神足不思睡。正好出去走走,散散气。
走出厢房,往东走了十几步,便见一花坛,遍满栀子花,在雨后的月光下,栀子花显得格外的鲜嫩。花坛外有一药圃,种着石斛,甘草,杜仲,天麻这些常见的草药。
两者之间,有一口石井,其栏洁白如玉,水深而清。每日都有道人来此打水浇花。
宋璟走到石井之前,看着这清澈明朗的井水,天上月正下弦,东亮西暗。井中之月,白若雪蟾,亮如荧光。可不知怎地,竟让我们的宋丞相着了迷。
慢慢地,慢慢地,这月亮不知怎地,竟然从井里升了出来,它越爬越高,越爬越高,最后与那天上月重合到了一起。
这时,突然有一白发老者迎面走来,踩着水中浮藻,摸着一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宋璟。
“哟,宋丞相今晚也在赏月啊。正好,老道我也喜欢今日之月。虽说未至中秋,可是上去看看也无妨。丞相以为如何啊?”这位老者拄着光秃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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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拐杖,惬意地看着宋璟。
也不等宋璟回话,便将手中拐杖往天上这么一抛,哗哗~,转眼之间,竟然化为一道大桥,一眼看不到尽头,直接天际。其色如银,光芒流转间,竟似有玉蟾穿梭。
“丞相,不上去看一看吗?”老者先行一步,登上大桥去了。宋璟见了也不生疑,坦然自若地走了上去。二人同行,走了大概有数十里路的样子。
突见前方有一巨大城阙,精光夺目,寒色袭人。像是一座雪域中的古城,世所罕见。
“哈哈,这就是月宫。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