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你的内炼工夫是越发精纯了。若是你能过了那道坎儿,人仙未必不可能。”永明帝说道。
“自古以来,修行便是逆命而行,以求长生久视。在朝为官,本就占了福禄,若是再求长生便是贪得无厌了。自明帝以来,已有千年,惊才绝艳者无数却无一人可在朝修成人仙。这既是天道,也是人和。早已是定数,陛下不必再有奢望了。
“还是来谈谈北城楼血案吧,其经过如何,陛下应该比我清楚。先是天行卫滥用职权,肆意妄为,于民宅内杀人。再有陛下下令严查城内大小门派,宗门。甚至发展到封锁修士出城,以至于数十人无端遇害。此祸,过在朝廷,不在修士。还望陛下公允决断。”宋璟一句句顿挫道。
“过错都在朝廷,都在我这。那北城楼的守卫就白死了吗!还有三个平民也无辜被害。莫非他们也有过错吗?”永明帝端坐着质问道。
“历来团伙犯案,都是只诛首恶,宽待其他人。首恶马三已然伏诛,只剩下三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快进棺材的老道,和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臣乞求陛下能免去他们死罪,同时解除封锁,以彰陛下德行,更可安抚汉元府的民心。以免人心惶惶,动荡不安。”宋璟伏下身子,说道。
“宋璟,我瞧着你这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永明帝轻笑道。
“是!臣恳求陛下严惩南镇司统领林言,以表陛下公正。还有请陛下把岳东楼召回来。加税一事可另行商议。”宋璟站了起来,正对着永明帝说道。
“林言行事确有不妥,小惩大诫便是了。罚她一年俸禄,降半级,闭门思过十日。
“至于加税吗,如今国库的钱都有了预算,边关那边又得要一大笔银子。这些宗门和富商平日里赚的可不少,如今拿出些钱来帮助朝廷,有何不可?”永明帝有些不耐烦了。
“此言差矣!陛下向来自比于明帝。那臣便拿明帝举例。明帝践阼,国力衰弱。正值国乱岁凶,天灾不断。北方数年颗粒无收,饿殍遍野,白骨成堆。外有蛮族虎视眈眈,边关连年战乱。也有大臣向明帝提议,先向南方富饶地区加重税以度过难关。可明帝一口回绝,他说:取税之道在于“知所以取人不怨,因民所急而税”。
“明帝深知取税之道在于善赋于民,横征暴敛不过是饮鸩止渴。他后来选用能吏“开山成铁,煮海为盐”,专营盐铁之物,扩大收入,又倡导节俭,开源节流。如此精心治国,历经数十余年,王朝方才转危为安,重新强盛起来。
“陛下说国库吃紧,莫非比明帝时还要严重吗?臣虽然不是户部尚书,可也对国库的收入还有些了解。自陛下继位,政治安定,民生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加之这些年来,陛下在各州大力发展农业,可以说是年年丰收。国库亦是年年有余。敢问陛下,是暂时抽不出来银子,还是根本不想抽呢?”宋璟问道。
“宋璟!”永明帝猛地立了起来。厉声喝道。现场陷入了沉默,永明帝身上的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发出来。几乎是在瞬间便冲斥在殿内,气已成实质,即使是紫檀所制的梁木,也出现了向右的顺纹。
若非永明帝极力控制,这间屋子顷刻之间便会化为废墟。
只因修士进入虚境后,便会见性之纯,识得本来面目,于虚空中接得先天一气,从此真元化散,一气周流,遍及周身,百脉具存。故称其气为祖气。祖气的凝练化形代表永明帝已经跨过第一道阙,抵达了虚境四重天。
灯火通明,噔!一盏灯上的光弱了下来,灯花大了些。永明帝也终于将祖气收回体内。他一步步地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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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
“你我二人同门学艺十年,众多师兄弟中只有你我关系最好,我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