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了一个时辰,日头却正毒着。今早儿起来还渗着水的大街道,现在已是一片干枯之态。一名银发紫衣的女子,顶着这大太阳,慢悠悠地走着。
没过一会儿,她便走到了一家铺子门口。一张大麻布罩着的桌子上从左往右铺满了各式菜刀,在日光下映出了自己的脸庞。再往门里一瞟,墙角堆了几把锄头。
“你有啥子事哇?”一个胖大妈走出来问到。
“我来找徐师傅,想请他给我打件玩意。”邢玄轻声说道。
“唉呀!他昨天被黑到了。要回去休息两天,你顺起走,最前头有个湖。老徐就住哪儿。”胖大妈很热心地指出了方向。
“多谢。”邢玄随手拿了把菜刀,从腰间的银包儿里取出一分银子扔在桌上。
等到邢玄走得没影了,这大妈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我咋就把老徐给卖了呢?”
两三里的路途,邢玄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来到湖边,这湖也是奇怪,竟然处在这北城的中心。从北城随便选条路,不变道一直走,准能走到。
这儿一没桥,二没船。邢玄望着湖中心的那座孤岛,心中有了思量。
她手腕一抖,刚买的菜刀便稳稳地落在了湖面上。邢玄前步跨出,后步即刻跟上,两脚足尖亦是稳稳落在刀背上。
就这样,一人一刀,划过波浪,渡过湖面,登上湖心岛。
邢玄一步步踩在有些干硬的草地上,她左顾右盼,看着一排排的假棕榈树,一片片针裂开来的叶羽,一张张“帘子”垂下。色红,卵球形的果实挂在上面。
她看了一会,回过头来,面前正是一家小院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右下角破了一个大洞的木门。
“晚辈邢玄,经刺史大人指点,特来拜访徐师傅。”邢玄在门口朗声喊到。
不料过了半晌,依旧没人答应。邢玄无奈,只得站在门外等候。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脸上的热感渐渐褪去,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从门后逼近。
邢玄目光一转,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大门。
她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面须皆白,套着件半臂,还露出小半截的大肚子。
“对不住了。人老了就打瞌睡,让你等忙了。”
“哪里的事,是晚辈来早了,叨扰到徐师傅了。”邢玄迎着轻笑道。
“姑娘真会说好话,进屋坐会吧。”徐师傅引着邢玄进了小院子,便进屋去翻茶叶了。
这院子很小,只有一颗大榕树,树下摆着张躺椅,躺椅旁边有着一大大的石墩子。没过一会,徐师傅就提着小板凳,拿着一壶茶过来了。
把东西放好,徐师傅就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邢玄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他的动作很特殊,普通人坐下都是屁股先动,而他是胯先往下沉。
“姑娘来找我,不知所谓何事啊?”徐师傅替邢玄倒了杯茶。
“您竟然肯让我进来,那我便直说了。我想请您给我打件兵器。”邢玄道。
“这可难为我了,要是弄个菜刀,锄头,我在行。兵器,咋个弄得来吗。”
邢玄闻言,只是嘴角一撇。右手上的虎头纹身微光一闪,一柄大刀便握在邢玄手中。再从腰间取下菜刀。
“这把菜刀是您亲手打造的,而这柄刀是家师亲手打造的。”
邢玄右手拔刀,左右互砍。铿——,菜刀竟然毫无损伤。
“这菜刀怕是不输给一般的百炼刀了。”正说着,邢玄便把菜刀递到徐师傅眼前。
此刻,徐师傅的目光牢牢地抓住了这柄刀——刀柄上那一只白金虎头。
“这柄白虎真形刀不该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