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断壁残垣下燃烧着一堆堆的炭黑的木材。城楼的上空还有黑烟未散,风阵阵地吹,吹不灭城楼满身的伤疤。
距离这儿不足五里,西楼巷子,平日里五辆马车并行的道上。
此刻只剩下一群伤兵败将。领头的是参军严雀。这支残兵溃而不乱,行动整齐。前排长矛兵,中间四排都是些带伤的士兵。后排则是弓弩兵,手持劲弩,背负强弓。
士兵们都只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重的脚步声。保持着匀速前进,很快就走过了一半的街道。
但有些人伤得太严重了。两个士兵相互搀扶,从队列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靠在一处小酒馆门前,一面酒旗还插在门帘上飘动。
“要不要紧。还能走吗?”其中一个拿着大枪的小年轻问道。
“只是有些麻了,不用管我们,你多走几步我们就跟上来。”这两人挥挥手笑着说道。
小年轻有些担忧,却只能留下来一瓶伤药,他刚走了几步——只觉身后发出一声闷响。
转过头一看,两人都倒在地上,一个咽喉流血,一个破了胸腹。
一只野狼妖兵正扑在二人尸体上撕咬着。他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向前弓步突刺,噗呲—收枪。接着跟上队列。
这将近五百步的街道,士兵们走到了尽头。一个十字路口,
“往左边走,抄小路赶快撤退。”严雀那满是灰炭的嗓子着实不好听。
一片灰蒙蒙的前路,突然出现了点点绿光,那绿光突然变大了。是一群野狼妖兵,他们比严雀还要早到这里。
街道两旁的巷子里,冒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这支残兵被包围了。
借着黯淡月色,严雀看清了前面的对手—手持长柄大刀,身披灰色皮甲。
“我去引开这只狼妖,你们迅速反击,速战速决。”严雀对着两个副官下令。
“或许,这就是命吧!不在城墙上死就在这儿死。怎么都得死。”严雀拔出了自己的百炼刀,长柄宽刃。
他加速冲刺,屈膝往前一跃,双手紧握刀柄,全力一劈。狼妖居然露出了一个笑脸,举起刀来一挂。
却不曾想,严雀提前变招。双膝擦地划过其身旁,并顺势回身反劈一刀。可惜狼妖皮糙肉厚,只伤了表皮。
严雀得了先手后,立刻躲闪将这狼妖引到了右道上。还未走远,这一众妖兵便横冲直撞冲了上来。
“列阵!”前排的士兵立刻举起长矛,中间四排也竖起盾牌围成铁桶,后排蹲下准备好弓弩。
首先给淋了一波箭雨,近距离的弩箭不是这些普通的妖兵能硬抗的。基本是中一个死一个。
冒着箭雨冲上来的,死得更惨。长矛兵们整齐划一,弓步一扎,一收。再一扎,再一收。等到敌人后退时,又是一波箭雨。几轮过后,这前来的妖兵便只剩下十几只了。
另一边,严雀却是陷入苦战。剑走青,刀走黑。严雀不敢硬碰硬,只顾腾挪躲闪。失去刀的勇猛刚毅。久战必败。
余光瞟着身后的大柳树,严雀心生一计。只见他假装滑倒,那狼妖果然上套,用尽力气一戳,结果被他闪了过去,那刀身卡在了树根里。
严雀单手持刀,以身带手,用尽全力往这胸口一扎。谁料,这狼妖竟徒手抓刀,只入肉未入脏腑。
嗷!狼妖大吼一声,一爪子扇了过来。严雀来不及反应,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只觉颅内热血翻滚,耳边嗡嗡作响,站不起来了。
狼妖连跃两次,跳到了阵前。只见他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拔,这刀就带着烂肉扯出来了。
只见狼妖抬头望月,口鼻微张。伤口竟迅速止血,结疤。
后排一名弓弩手见状,搭弓射箭只指其咽喉。这弓重一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