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降临以后,天上飘起了小雨。
餐厅里摆好了一桌丰盛的家常菜,方晚秋下的厨。
原本只是送陆方回家的文语被留了下来。
雨天留人。
饭桌上,方晚秋看向文语笑眯眯的问:“还吃得惯吗?”
“嗯嗯。”文语应着声,慌忙抬起头,又低了下去。
扒拉米饭的动作不由加快了一点,偏偏又想起同桌吃饭先吃完的更尴尬场面,左右为难,显然已食不知味。
这会陆方已经扒拉完一大碗米饭,再盛上一碗,坐回桌旁,先挑起一块牛肉沾了点汤汁隔着桌子送进文语的碗里,咕哝着说:“米饭要配菜才好吃。”
文语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牛肉,先是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完全平静下来,眼角微微上扬出个干净的愉悦幅度,脑袋抬起了一点:“哦。”
方晚秋:“……”
陆雨宁:“……”
母女俩都有丝丝愣神,她们清楚文语性格上的小缺陷。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基本一天最少要见两次,认为文语已经克服了,属实没想到是‘躲’在陆方身后克服的。
其实文语平常确实早已对无数场面免疫,但她自评无法克服自卑的重要原因是,她清楚自己对超过一定阈值的热情还是有点接受不来。
眼下就是这样。
总算进入正常氛围的晚餐结束后,陆方递给文语一杯温茶:“你住得近,不久留你了。”
他当先主张了安排,以免方晚秋再顺嘴把人留宿。
主要陆家客房配备是真不少,三五七八个人留下来毫无问题。
文语慢慢喝完一杯茶,驱车回往自己的住所——车当然是跟着她走,这样更便利陆方。
…………*…………
这周以来,森海的经历可谓是低谷高山。
最危机的时候面临着两个多月顺风顺水得来的收益成为泡沫。
这种‘情绪’甚至没能传递回家便已经被力挽狂澜了。
功劳起码有陆方一多半,没有他的支撑,文语再天才也很难极快取信森海。
再者,没有陆方,文语也没理由帮助森海。
那段最危机的时候来得快过得也快,之后的‘情绪’就彻底变了。
而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刚好又是一周工作日结束,难免说道说道。
陆雨宁提起话题:“成为聨相大股东花光了森海全部的现金流,综合下来平均是以740亿港币的市值入手,花了29个多亿的人民币资金,要不上周一亏损之前的上周五交割浮盈了几个亿,都凑不出这笔钱。”
说到这里,陆雨宁直勾勾的盯着陆方:“我真的怀疑你安排文语操控了聨相的市值波动,让森海恰好可以买得到这么多。”
陆方讶然:“怎么会这么想?”
“文语太天才了。”陆雨宁直言。
陆方想了想,用一种左右摇摆的口吻说道:“可能…这就是理工系天才对金融界的降维打击?而且她是主修数学辅修物理学,自修经济学。”
听陆方这么说着,陆雨宁忽然问道:“过程跟你没关系?”
“没有。”陆方语调随意的回答。
陆雨宁狐疑的看了陆方几眼,然后语重情深的说:“老弟,你能给姐姐个真话吗?”
“这次森海出现新的经营危机以来,我才发现我有点看不明白你。”
“你太淡定了,太有底气了,太信心十足了。”
迎着陆雨宁的目光,陆方莞尔一笑:“没你说得这么离谱,底气和信心是建立在有爸爸托底的情况下,另外如果你也有我这样长远、敏锐、精准的眼光,会更淡定。”
“过程我确实没参与,最终结果我是回家路上才知道的,不过过程会如何发展周一下午我就知道了。”
“这也是我个人不建议森海在二级市场投入太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