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已进入梅雨季节,刚吃完饭,竟风乍起,乌云泼墨雷声隐隐。风狂卷,街上行人脚步匆忙,带小跑,眼看要下暴雨,我们快速钻进车。刚开了几分钟,大雨哗啦泼下,远近一片迷蒙昏暗,很久没下这么大雨了。回到诊所,站在院门口望着外面,雨中的紫金山显得苍茫巍峨,一派萧静。要是雨中登山,触摸新绿娇红,肯定别有风味。
回到屋里,他俩在看电视。“早知道上午不去浇水了,菜地被淹了没事吧?”
“没事。这地是个宝啊,就算被淹了,重新种,十几天就能长起来!”孙医生笑着讲。
难怪千百年来农民对土地的感情那么深。
叔父发来短信,问家里最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来,还在断断续续。八点多,正在长椅上看书,“老孙!老孙!”院门口传来喊声,脚步急促,黄奶奶的声音已经走调,像人遇到极度惊恐的事慌乱失措。心一紧,立即放下书迎出去。
孙医生和孙正在里屋讨论练内丹,听到喊声,赶忙出来,“怎么了?”
黄奶奶眼里闪着泪光,眼睑红肿,脸上几乎没了人色。进了屋,一见到孙医生,泪水突地掉下,哭腔里带着鼻音,“毛毛、毛毛——出事了!”她腿一软,竟要瘫倒,孙正赶紧去扶。
黄奶奶嘴唇哆嗦,“毛毛——”,接不上气说不出话,手指向门外。
“去你家——好!”孙正扶住黄奶奶,两人一路歪歪斜斜。我们赶到黄奶奶家。
这是几间极普通的砖瓦房,很旧,与周围的楼房真不协调。进了屋,黄奶奶抹着眼泪,“毛毛没了,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大门锁好好的,我一夜都没听到动静。刚才打电话问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讲毛毛没去上课。你们说人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哪有这种事!看一眼孙正,对黄奶奶说:“是不是毛毛偷偷摸摸出去玩了,他这个年纪最贪玩。”
“毛毛从来不这样,是那个丫头在勾毛毛!”黄奶奶一拍腿,哭声说,“她把毛毛勾去了!”
心一惊,看向孙医生,孙正也脸色一变。“究竟怎么回事?”
“昨晚毛毛从学校回来,说在校门口看见我倚在电线杆边,冲他招手。”她看向孙医生,“我怎么会那么晚去他学校,那时还下着雨。毛毛肯定是见鬼了,是那个丫头不死心,冤孽啊!”
“然后呢?”我问。
“毛毛过去看,到了电线杆前,却什么也没有。而且发现自己站在水坑里,身体往下陷,腿却动不了,毛毛就拼命喊救命!”
“真中邪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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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肯定是见鬼了——”黄奶奶擦一把眼泪,“周围的人听到喊声,都过去看,就见毛毛抱住电线杆,伞扔一旁,浑身都淋透了。你们说这不是撞邪是什么!”
黄奶奶站起来,颤微微走向里屋,我们跟着进去。“你们看,毛毛就睡在这,昨晚毛毛失魂落魄回来,洗过澡就睡了。”
屋里有两张床。一张是毛毛的,另一张估计是家里来亲戚时用。堂口是铁门铁闩,要开的话,肯定“咔哒”一声响,动作再轻也会弄出响声,更不可能人出去后从外面把门闩插进去。毛毛睡在东边房,黄奶奶睡在西边房,老年人一般醒得早,毛毛要是大清早偷偷溜出门,黄奶奶不可能听不到动静。
墙上贴着几张姚明打篮球的海报。床单颜色不对劲,上前一摸,湿的。湿了这么大一片,就算是尿床也不可能。闻了闻,没有异味。“床单怎么是湿的?”
“昨晚毛毛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这水肯定是那丫头带来的。”
没想到黄奶奶这么迷信。鬼怪和道术属于未知的科学,但不是迷信。
孙医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