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县衙之中,老钱独占了县衙后院正房的房间,而周县令非但没有任何不满,甚至找了理由外出,意思似乎是将整座县衙都留给了老钱处理。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老钱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县令的印章也就在他的手边,而他手下的人来来去去,县衙里的小吏官服,也当作是自家的衣物一样随便穿着,便是他自己,也跟着跑了好几趟乡下地方,终于将上头安排下来的粮食数目,都如数交了上去。
至于那些被他们暴力收粮打伤了的村民是伤了残了,或者家中粮食全部被他们拖走的能不能挨到秋收,那就不是在他们关注的范围之内了。
现在只要再做一些收尾的工作,他这一趟差事,便算是完美地完成了。
只不过他心中仍在挂怀那天在周家见到的徐宁,心里那个疙瘩怎么也过不去,根据他手下的汇报,那天在周家发现的“刺客”和那徐宁也是一伙的,那女人功夫不俗,追逃游戏玩得也十分熟练,显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那徐宁,什么时候能攀上那样一个人物了?更何况那样的人来到宁远,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他在徐宁的事情上已经栽过一次了,而且这些年随着阅历的增长和参与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知道的东西也更加多了,这却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前些天便探明了那徐宁的踪迹,可是那时候他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完成,他也不敢轻易撒手,又亲自带队下了一次乡,将数目都对上之后,他才有空多想一想这件事情。
不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他手下的人来给他送午饭的时候,见他并没有在忙手上的事,于是便小声地禀告了蔡记一位与他们亲近的护卫来县衙报告的事。
一听到徐宁去而复返,老钱根本不用详细了解事情的过程,直觉便能察觉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即便当初和徐宁打交道的时间已经过去许多年,但是这个狡诈又能当机立断的丫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很聪明,也很擅长观察与发现,她行动果敢,莫说不像一个女子,便是寻常男子都比不上她,她绝对不会是那种犹犹豫豫走了半道又后悔再返回来的人。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老钱这么想着,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工作,似乎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在距离回去复命的截止时间之前,他是自由的。
“少管些闲事,免得多做多错。”
老钱在心里这样劝了自己一句,可是这话明显没有什么效果,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站了起来。
当年他刚刚出来,徐家庄的事情是他领到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任务,没想到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的他,却折在了那个小小的村庄里。
上头自然不会听他什么沈家十三少爷拦着之类的辩解,只看他没有完成任务的结果。
有了这样一层缘故在,说徐宁的事情在老钱的心里已经长成了一个瘤子也不为过。
他手下见到他站起来的这样激烈反应,也吓了一跳,便看着他比平时更加不好看的脸色琢磨了一下,便问了一声要不要让那蔡记的护卫来亲自让他禀告。
老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心中正烦,听了这问话原本想挥手赶人,可转念一想,却应承了下来,下了吩咐让那人来,他要亲自问一问。
如今他已经年龄见长,后面的能人几乎层出不穷,若是他再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功绩,恐怕他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可他若是一直循规蹈矩,那功劳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给他的。
不管是当年的那个神秘人,还是如今跟在徐宁身边的女性高手,若是他能抓住,恐怕会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而他们围绕的中心徐宁,又有怎么样的秘密呢?
老钱也起了好奇之心。
反正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