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宁到了宗祠前厅,里面的阵仗已经摆开了,坐在上位的只有老族长徐令公,跟徐宁有过商量的徐有怀,脸上真的有几分愁容的徐济成三人,其他族老不是称病就是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管事了还有一个就是应声虫,托人带来消息来说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原先做事的时候他也是跟着他们做,如今出了事,只能还是听他们的安排,另外在边上还留下来的就是两三个如徐福顺这种是主座那三人的儿子亲信,一共也没有多少人,但能留下来的,都是对村里族里有真正决策能力的人。
徐宁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听他们问了先召过来的那几人的话,其实也没有多的,只是问了他们当时进去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沈焕和其他几人又是什么反应,等他们都讲清楚了,老族长便挥挥手,让他们先走,还额外好言说了一句让他们将身上的伤看一看。
很明显,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果然,等他们一走,宗祠前厅的门边缓缓关上了,外面还特意安排了人守着,免得有人偷听,将里面的话传出去。
“来吧,说说该怎么办。”
老族长先是不轻不重地朝徐宁喊了一声,十足十的问责的官腔,不管怎么样,这事的主要责任他说都不想多说,就要直接戴在徐宁头上。
徐宁从角落里缓缓走上前去,她低着头,关上的大门将大部分的光线都阻隔在外面,屋里虽然也点了几盏灯,但是灯光飘飘忽忽的,她低着头,便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尽管为了外面那些普通的村民,徐宁愿意承担大部分的责任,也愿意尽力去弥补这次事件造成的损失,但是这并不代表徐宁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连带这些坐在高座,尸位素餐的人的责任。
这徐令公的态度,分明已经将她当作一个罪人在问了,而边上的徐有怀,尽管没有出声附和徐令公,但是也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想要维护徐宁的意思。
他和徐宁本来就只有最纯粹的利益关系,但商议的事情并没有成,甚至还惹了祸,他自然也想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男尊女卑的小丫头吃一吃苦头。
只有徐济成,徐宁没有去联系过他,其他人密谋商量的时候也有意避开了他,这时候他见到将这个小丫头与他们一起留了下来,脸上倒是有一些惊讶,又听到徐令公这样问责,便抬头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于是边上便有年轻人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他将徐宁的动机和行为都讲得详细了一些,听起来像是徐宁为了将她家里那几百斤豆子库存不亏本地卖给与她并不对付的徐财和沈家,动员整个村子帮她一起抗议这个价格,没想根本控制不住这个局面,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听起来上头这两位当家做主的,倒是听她一个小丫头行事一般。
那徐济成也不是什么没什么见识的粗人,便是这人说得有些偏颇,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或许牵头的的确是徐宁没有错,但是将事情闹成这样的无疑跟他身边这两位的私心贪欲离不开关系,还真当他会以为,这一个两个月前差点被人克扣饿死,大胆站出来护住弟弟又挨了一巴掌给自己家里换来了一口喘息之粮的小丫头,就在这么点时间里,已经成了一族之长不成?
不过这些日子徐宁的所做所为,他也大多看在眼里,尽管他等闲不参与这些事情之中,也并不代表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事实上他还给了徐宁一些忠告,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听进去。
不管有没有,一个小姑娘单凭自己的手段和能力,能从当时那样的情况做到如今这个地步,那便着实不能小瞧了。
“那便找个地方坐吧,”
徐济成叹息了一声,说道:“一起商量便是。”
听他这话的意思,居然是已经承认了徐宁在族